晨钟余韵尚未散尽,观星台的地砖突然泛起涟漪。我低头时,阴阳鱼印记正顺着血脉游走,在脚边拓出片流动的星图——那些新生的星座正在移动,触须状的星芒与龙纹光轨交织处,浮现出团旋转的星云,形状竟与混沌珠初融时的光晕一模一样。
“是‘共生星核’在苏醒。”龙卫的角棱突然折射出七彩光纹,他指向星云中心,“议会太上连夜推演的星历显示,这些星核会在百年内孕育出‘道枢-克苏鲁共生体’。”话音未落,古船的龙骨突然发出共鸣,船身两侧的舷窗亮起,映出十二座浮空岛屿的新轮廓:原本分离的岛屿正在靠拢,岛缘的光盾拼合成圈,如同巨卵的外壳。
兔卫捧着的玉简突然自行翻动,泛黄的书页上渗出金紫色的光滴:“这是先遣舰黑匣子里未破译的残页。”光滴落地时化作幅全息投影,画面里守界者舰长正用道枢星文在舱壁刻字,“‘共生体的元神需以双生咒温养,一为秩序之契,二为混沌之诺’。”投影突然扭曲,舰长的身影与优格·索托斯的触须重叠,两人竟同时念出段相同的咒文,声波在空气中凝成太极纹样。
我掌心的阴阳鱼印记突然发烫,三枚混沌珠的虚影在腕间流转。当指尖触碰到投影中的咒文,整座观星台突然下陷,四周升起环形光屏,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星文:左侧是道枢历代掌事的手记,记载着如何用元神稳固秩序;右侧是克苏鲁神族的石碑拓片,描述着混沌能量的流动法则。光屏中央的空白处,正缓缓浮现出新生共生体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两个生辰——道枢历法的“启明日”与克苏鲁星图的“暗影月”。
“这些名字在自行补全。”鼠卫的暗影披风突然掀起,露出里面闪烁的星砂,“就像有人在未来早已写好了星谱。”星砂落地时组成条光带,引着我们走向神殿深处的密室。密室门楣上的浮雕正在变化:原本对立的鸿钧与阿撒托斯逐渐相融,最终化作个怀抱星核的剪影,剪影的眉心嵌着太极珠,背后的光翼一半是道骨凝成的金纹,一半是触须织就的紫芒。
推开门的刹那,十二道光柱从穹顶垂落,将密室照得如同白昼。光柱中悬浮着十二尊玉像,左侧六尊刻着道枢十二卫的先祖,右侧六尊则是克苏鲁神族的古神,每尊玉像的底座都刻着半枚徽记。当龙卫的角棱贴近玉像,左右两半徽记突然腾空,拼合成完整的太极,玉像的眼眶里同时亮起微光,射出十二道光束在半空组成星图,图中每个星核都连着两条线,一条通向道枢辖区,一条扎进克苏鲁领地。
“这是‘双生星轨’。”蛇卫的鳞片突然竖起,与星图产生共振,“当年鸿钧用道骨为笔,阿撒托斯以混沌为墨,共同绘制的宇宙蓝图。”她指尖划过星图边缘,原本空白的区域突然亮起,无数细小的光粒正在聚集,“这些是尚未命名的星系,按共生星核的成长速度,百年后会成为新的栖居地。”光粒突然炸开,化作群长着羽翼的星鱼,鱼尾拖着道枢星文,鱼鳍泛着克苏鲁符文的幽光。
刚走出密室,整座神殿突然剧烈震颤。十二根盘龙柱的浮雕开始倒流:原本撕裂道骨的阿撒托斯正伸手接住碎片,裹住碎片的鸿钧突然松开元神,两人的掌纹在半空重叠,竟与星晶台上的罗盘纹路完全吻合。柱顶龙首吐出的混沌能量突然变稠,在殿中凝成座双螺旋光塔,左侧螺旋刻着道枢的《鸿蒙经》,右侧刻着克苏鲁的《深渊咒》,塔尖的光纹正在编织新的文字——那是两种文明从未有过的混合体。
“是‘共生文’。”鼠卫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暗影披风展开成幕布,将光塔的文字拓印下来,“黑匣子里的血书提到过,这种文字能同时调动秩序与混沌能量。”幕布上的文字突然活过来,化作群光蝶飞向星港,光蝶所过之处,守界者星舰的炮口开始变形,原本冰冷的金属表面长出星之彩的光羽,炮管内侧浮现出道枢星文的瞄准线。
议事厅的圆桌突然升起,桌面裂开十二道缝隙,涌出十二颗晶莹的珠子:“这是从深潜者摇篮带回的道种。”虎卫用枪尖挑起颗珠子,珠内浮现出珊瑚拱门的虚影,“蛇卫检测发现,这些道种同时蕴含道骨与触须的基因片段。”珠子落地时突然生根,藤蔓顺着桌腿爬上穹顶,开出半金半紫的花朵,花瓣上的纹路正在组合,最终化作新生恒星的星图坐标。
我伸手触碰花朵时,整座神殿突然透明,露出外面正在重组的星港:议会太上与克苏鲁共生体正围着光盾忙碌,他们掌心的太极珠同时亮起,将暗物质海的能量抽成丝线,编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处浮动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新生星核,星核旁的标签正在变化,“道枢辖区”与“克苏鲁领地”的字样逐渐淡化,最终合并成“共生域”三个字。
“守界者先遣舰的残骸有新发现。”兔卫的玉兔灯突然投射出段影像,画面里深海沟的淤泥中,半截断舰正散发着金紫色的光,“打捞队在引擎舱找到块星晶,里面封存着段元神记忆。”影像放大时,断舰的舷号突然清晰——正是优格·索托斯被困时空裂隙前驾驶的那艘“溯源号”。星晶突然从影像中飞出,落在星晶台上,与罗盘产生共鸣,指针突然转向星港西北方的迷雾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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