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一整晚都没睡踏实。
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
一会儿是火锅店门口那个轻飘飘的吻,一会儿是明天晚上要去雕塑教室跟晏明修独处的忐忑,一会儿又闪过沈临渊红着耳朵说“衣服后天到”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
宿舍里已经没人了。
他蔫头耷脑地洗漱完,随便套了件卫衣,打算去食堂买两个包子对付一下。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手机就震了。
【晏明修:晚上七点,别忘了。】
江眠手指一僵,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磨磨蹭蹭地打字:【知道了。】
.............
一整天,江眠上课都心不在焉。
下午的公共选修课,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光顾着盯着黑板旁边的时钟发呆。
指针一格一格地挪,离晚上七点越来越近。
下午五点多,江眠没什么胃口,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宿舍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某人空荡荡的书桌,心里直打鼓。
晏明修会怎么教他打磨?像之前那样冷着脸,手把手地纠正他的动作?还是会因为昨天他拒绝晚上去雕塑教室的事,变得更冷淡?
江眠越想越坐不住,在宿舍里来回踱步。
..................
六点半,他开始收拾东西。
找了几块之前练习雕刻时留下的木头边角料,又翻出晏明修之前给他买的那套工具。想了想,又往包里塞了瓶水。
六点五十,他深吸一口气,背上包,出了宿舍。
美术系大楼晚上很安静,只有少数几间教室亮着灯。
江眠熟门熟路地走到雕塑教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有光透出来。
他轻轻推开门。
晏明修已经在了。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工装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工作台前,低头整理着工具。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回。
“关门。”
江眠赶紧反手把门关上,动作轻得几乎没发出声音。
教室很大,天花板很高,灯光是那种冷白色的,照在满地的木屑、石膏粉和未完成的作品上,显得有点空旷和肃穆。
江眠挪到他旁边,小声说:“我来了。”
晏明修这才转过身。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在江眠脸上扫了一下,然后落在他背着的包上。
“带了什么?”
“就……几块木头,还有工具。”江眠把包放下,拿出东西。
晏明修看了一眼他拿出来的木头,挑了一块形状还算规整的递给他:
“用这个,今天学基本的平面打磨。”
他拿起一块砂纸,对折,手指捏住两端,向江眠演示:
“顺着木纹方向,力度均匀,来回打磨。注意观察表面的变化,直到摸上去光滑,没有毛刺为止。”
他的讲解一如既往的简洁,几乎没有多余的废话。演示完,就把砂纸和木头递给江眠,自己则走到旁边,开始搅拌一桶新的石膏。
江眠接过东西,在工作台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学着晏明修的样子,捏着砂纸,在木头上小心翼翼地摩擦。
砂纸摩擦木头的声音“沙沙”作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木屑细细地飘落下来。
江眠很专心,手指用力均匀,眼睛紧紧盯着木头表面。很快,那块木头的一面就变得光滑了不少。
他有点成就感,拿起木头看了看,又摸了摸。
“这边差不多了,可以换一面。”晏明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江眠吓了一跳,手一抖,木头差点掉地上。
晏明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就站在他身后,微微弯着腰,看着他的动作。
距离很近。
“我……我知道了。”江眠赶紧把木头换了一面,继续打磨。
晏明修没走开,就站在他身后看着。
江眠感觉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能感觉到晏明修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他的动作上。
这比之前晏明修完全不管他、忙自己的事情时,压力还要大。
他绷紧了神经,努力让手上的动作更标准。
又过了一会儿。
“手腕太僵。”晏明修忽然说。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了江眠握着砂纸的手背上。
江眠浑身一颤,动作瞬间停住。
晏明修的手比他大一圈,手指修长,指腹和虎口有薄薄的茧,是常年握刻刀和工具留下的。那只手带着江眠的手,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和力道。
“放松,用这里发力。”他的声音贴着江眠的耳朵响起,低沉而平缓,“感受木头的纹理,顺着它走,不是跟它较劲。”
江眠的耳朵尖瞬间红了。他被动地被晏明修带着,砂纸在木头上划过,触感果然变得顺畅了许多。
“自己试试。”晏明修松开了手。
江眠定了定神,回忆着刚才的感觉,继续打磨。这次果然顺手了不少,木头表面以更快的速度变得光滑。
晏明修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可以了,便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工作台前,继续搅拌那桶石膏。
江眠偷偷松了口气。
..................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两人各忙各的。
江眠专心打磨他那块木头,从粗砂纸换到细砂纸,直到六个面都变得光滑平整,摸上去有种温润的触感。
晏明修则一直在处理那桶石膏,似乎是在为某个新的作品做准备。
教室里的气氛很安静,只有砂纸摩擦声、工具碰撞声和偶尔的脚步声。
突然——
【叮!检测到特殊场景,突发任务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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