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的烛火已燃至第三夜,焰心始终凝着一点暗红,像被咒气染透的血珠。苏惊鸿跪在镇魂阵旁,指尖反复摩挲阵眼的双生佩 —— 佩身的淡金光芒比昨夜又弱了几分,阵中残魂的雾气虽仍被银线缠缚,却多了些细碎的血色纹路,像墨主意识在雾中生根。萧玦坐在她身侧,引魂印的浅灰印记下,隐约有暗红在缓慢流动,像藏在皮下的血河,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泛起一次刺痛,让他忍不住攥紧苏惊鸿的手。
“距离祭祖日只剩两天了。” 太皇太后捧着绣祖手札,指尖划过泛黄的册页,声音带着彻夜未歇的疲惫,“手札里只提了双生魂能克墨主,却没说具体怎么激活。若真要绣灵献祭……” 她看向苏惊鸿袖中,那抹淡蓝微光正安静蛰伏,像怕惊扰了这凝重的氛围。
绣灵突然苏醒,微光透过布料映在地面,凝成细小的身影:“别担心,我已将部分灵力注入双生佩,就算献祭,也只会沉睡,不会消散。倒是萧玦殿下……” 她的目光落在萧玦手腕,“引魂印里的墨主意识在变强,昨夜我感应到,它在试图吞噬萧玦的本命魂。”
萧玦突然闷哼一声,引魂印的暗红瞬间浮上皮肤,像潮水漫过浅灰。他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太庙的烛火变成了血色,残魂的雾气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声音带着千年的阴冷:“萧玦…… 归顺我…… 你本就是墨氏血脉,何必要护着这些外人……”
“萧玦!” 苏惊鸿立刻将双生血滴在他的引魂印上,血珠渗入皮肤,暗红像退潮般隐去。萧玦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滴在地面,砸出细小的湿痕:“刚才…… 墨主在我脑海里说话,他想让我在祭祖日打开镇魂阵……”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靖带着两名御林军冲进殿内,银簪上还沾着黑紫咒气:“不好了!漠北矿洞的旁支有消息了!暗卫传回消息,矿洞被设了‘噬魂困魂阵’,族人都被关在阵眼中央,若强行破阵,咒气会引爆矿洞,连族人一起炸死!”
“又是陷阱!” 苏惊鸿心中一沉,摸向怀中的凤凰布偶,布偶的 “兰” 字印记亮起,映出矿洞的景象:漆黑的矿道里,泛着黑紫的咒纹缠在岩壁上,族人被绑在阵眼的石柱上,每人脖颈都缠着绣线,与阵纹相连 —— 显然残魂想用族人的性命,逼萧玦在祭祖日妥协。
“我去漠北!” 苏若云握紧短剑,手臂的旧伤还在渗血,“我带精锐御林军,试试用绣魂泉水破阵,或许能暂时压制咒气。”
太皇太后却摇头,翻到手札的最后一页:“手札上说,噬魂困魂阵需‘同源血脉’才能破,墨尘是萧玦的旁支,只有他能靠近阵眼。可墨尘现在……” 她看向殿角,墨尘正靠在柱上,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恢复。
墨尘却突然站起身,扶着柱壁走向众人:“我去!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族人!只是……” 他看向萧玦,“若我出事,还请殿下护住墨家旁支最后的血脉。”
萧玦点头,将绣祖佩解下递给墨尘:“佩上的灵力能护你周全,若遇到危险,就捏碎佩上的玉珠,我会感应到。”
墨尘接过佩,跟着苏若云与御林军离开太庙。殿内的氛围更显凝重,苏惊鸿看着萧玦手腕的引魂印,突然想起云绣坊的绣祖祠:“对了!云绣坊的绣祖祠里,有绣祖留下的残丝,当年娘说,残丝能净化墨氏咒气,或许能用来压制墨主意识!”
了尘嬷嬷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老尼差点忘了,这是当年从静心庵带出来的绣祖残丝,一直没找到用处。若将残丝与双生佩、镇魂锦结合,或许能激活双生魂,还不用绣灵献祭!”
众人立刻决定,由苏惊鸿与萧玦去云绣坊取绣祖残丝,了尘嬷嬷留在太庙加固镇魂阵,苏靖则负责殿外的守卫,防止影血卫偷袭。
马车在夜色中驶向江南,萧玦靠在苏惊鸿肩头,引魂印的暗红偶尔泛出,却比之前弱了些。车外的风带着江南的水汽,吹得青竹帘轻轻晃动,远处的云绣坊已隐约可见,绣祖祠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像被灵力护着。
“快到了。” 苏惊鸿扶着萧玦下车,刚踏上绣祖祠的台阶,引魂印突然剧烈发烫,暗红瞬间覆盖整个手腕。萧玦的眼神变得空洞,伸手抓住苏惊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惊鸿…… 别去取残丝…… 墨主说…… 残丝是陷阱……”
“萧玦!你醒醒!是墨主在骗你!” 苏惊鸿将双生佩按在他的引魂印上,佩身的微光与绣祖祠的灵力交织,萧玦的眼神渐渐清明,却仍虚弱地倒在她怀中:“刚才…… 我控制不住自己…… 墨主的意识快压不住了……”
绣灵的微光从袖中透出,绕着萧玦的手腕转了一圈:“墨主在感应绣祖残丝,残丝里有绣祖的本命灵力,是他的克星,所以他才想阻止我们。快进去取残丝,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走进绣祖祠,祠内的烛火自动亮起,映着中央的绣祖像。残丝就放在像前的供桌上,泛着淡金的微光,与双生佩相互感应。苏惊鸿刚要伸手去拿,祠外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 —— 是影血卫的余党!他们用玄铁符牌引爆了祠外的咒符,想将两人困在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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