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国际法院的审判大厅里,空气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威廉·冯被法警按在被告席的座椅上,银灰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曾经那双总是带着傲慢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布满血丝的阴鸷。他穿着一身囚服,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每动一下,就发出“哗啦”的刺耳声响。
旁听席座无虚席,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却压不住审判长敲击法槌的清脆声:“肃静!现在进入最终宣判阶段,首先核实控辩双方提交的关键证据链。”
林薇坐在证人席上,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麦克风,像是在极力稳住某种情绪。
“林薇女士,”审判长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大厅,“你于三个月前提交的‘共济会’核心成员名单及资金流向记录,经多方核实确认为真实有效,该证据直接推动了本案的审理进程,对此你有无异议?”
林薇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她的视线越过法庭中央的隔离栏,恰好与威廉·冯的目光撞在一起。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没有异议。”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反对!”辩护律师突然站起身,声音尖锐,“审判长,我方认为该证据的获取过程存在瑕疵!林薇曾是‘共济会’内部成员,她提交的证据很可能是为了自保而刻意伪造,或者被第三方胁迫篡改!”
这话一出,旁听席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纷纷往前凑,相机的闪光灯把林薇的脸照得一阵白一阵青。
审判长再次敲下法槌:“辩护方请出示相关证据,若无实质证据,请勿随意质疑证人证词。”
辩护律师急得额角冒汗,却迟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只能强辩:“我方有理由怀疑!林薇在加入‘共济会’期间,曾参与过多项秘密行动,她的立场本就不中立,其证词的可信度理应打折扣!”
林薇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审判长:“我承认,我曾是‘共济会’成员,也确实参与过一些行动。但我提交的证据,每一份都有原始备份和时间戳,不存在任何伪造或篡改的可能。如果辩护方不相信,可以申请专业机构再次鉴定。”
她的声音比刚才坚定了许多,只是眼底深处藏着的慌乱,还是被坐在第一排的陆承泽捕捉到了。
陆承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地坐在那里,神色冷峻。作为协助国际法庭收集证据的关键人物,他全程参与了本案的审理。此刻他看着林薇,眉头微微蹙起——刚才林薇与威廉·冯对视时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无需鉴定。”威廉·冯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气场,“那些证据是真的。”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他的辩护律师。律师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先生,您不能……”
威廉·冯一把甩开律师的手,目光直直地看向林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薇,你以为把这些东西交出去,就能全身而退吗?你别忘了,你手上沾的血,可不比我们少。”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反对!被告方故意干扰证人作证!”控方律师立刻站起身反驳。
审判长脸色沉了下来,再次敲击法槌:“被告威廉·冯,请注意你的言行!若再扰乱法庭秩序,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威廉·冯却毫不在意,依旧盯着林薇,一字一句地说道:“三年前,纽约华尔街的那次股市动荡,是你亲手篡改了交易数据;两年前,迪拜的商业大厦爆炸案,你为我们提供了大厦的安保图纸;还有一年前,你把竞争对手的核心技术卖给我们,导致对方公司破产,老板跳楼自杀……这些,你都忘了吗?”
每说一句,林薇的身体就颤抖得更厉害一分。到最后,她甚至捂住了耳朵,失声喊道:“别说了!我没有!你在撒谎!”
旁听席彻底乱了,议论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更是响得不停,都想捕捉到这戏剧性的一幕。
陆承泽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知道威廉·冯说的这些事,有几件确实存在,但之前调查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共济会”的其他成员,从未牵扯到林薇。难道是林薇刻意隐瞒了这些?
“我撒谎?”威廉·冯嗤笑一声,从囚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朝着法警晃了晃,“我这里有证据。这是你当年跟我们签订的保密协议,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你的指纹。”
法警立刻上前,从威廉·冯手里拿过纸条,递给审判长。
审判长打开纸条,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他示意书记员把纸条拿去鉴定,然后看向林薇,语气严肃:“林薇女士,被告所说的这些事,以及这份保密协议,你是否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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