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炼狱生还!圣礼镇魔!
那最后一百米,王钢蛋感觉自己不是在蹬车,而是在驱动一具被地狱之火反复煅烧、行将散架的骸骨战车。名为 “绝命肾上腺素鸡尾酒” 的狂暴药剂,在他早已枯竭的血管中奔流不息!其配方堪称炼狱特供:
99.99%:膀胱炸裂级恐惧! 源自每一次与钢铁饕餮擦肩时膀胱括约肌濒临失控的抽搐,源自每一寸盲区阴影中潜藏的索命鬼影,源自那“生存指数0.15”在颅腔内永不消散的尖锐嗡鸣!这恐惧不是情绪,是物理性的高压,挤压着五脏六腑,灼烧着每一根神经末梢!
0.01%:祖坟冒青烟式幻想! 一种近乎妄想的、微弱到可怜的生存侥幸!是赌徒输光前最后一枚筹码的疯狂臆想:“也许……也许今天撒旦打盹了?也许……那地狱庄家13.2%的骰子,这次恰好滚向了生门?”
“99.99%的炼狱通勤,只为兑换0.01%的刑场入场券”
在这疯狂鸡尾酒的催化下,王钢蛋如同刚从核爆中心连滚带爬逃出来的灶房伙夫。他浑身挂满了早高峰炼狱的 “勋章”:
硝烟尾气凝华的黑霜: 那是无数车辆排气管喷吐的、混合着PM2.5与重金属颗粒的污浊凝结物,均匀地覆盖在他裸露的皮肤、工装褶皱、乃至睫毛上,像一层来自地狱的、带着硫磺味的黑色裹尸布。
冷汗结晶的盐碱铠甲: 极度的恐惧与体力透支榨干了最后一丝水分,汗水在皮肤表面反复蒸发、结晶,形成一层粗糙、泛白、带着刺痛感的盐碱硬壳,紧紧箍在关节处,每一次动作都摩擦着皮肉,如同身披荆棘编织的囚服。
「通勤战损装」——早高峰颁发的PM2.5裹尸布,汗盐结晶的荆棘囚服
他操控着胯下这匹仅存一丝 “能用” 神性的 “小黄劣马”——这神性,仅仅是相较于那幽蓝的 “哈啰棺材” 而言的可怜优越感。车架在呻吟,链条在哀嚎,坐垫下的汉堡袋装甲在每一次颠簸中发出濒死的窸窣。终于,在 三魂七魄离体、肝胆肠胃炸裂 般的极致虚脱中,他连滚带爬、几乎是摔跌着,将自己和这堆破铜烂铁,一同 “运送” 到了终点——那座榨干灵魂的现代血汗绞肉场,那座名为 “公司榨汁机” 的写字楼门前!
广场边缘的绿化带里,冬青树叶裹着油污尘埃,叶脉间凝结的露珠折射出霓虹广告牌残影:**精英贷·让奋斗者更自由**。垃圾桶溢出昨夜的白领快餐盒,酸馊气味混着雾霾凝成淡黄色气溶胶。
终极刑场,唾手可得!
那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铅灰色天穹下闪烁着病态冷光。旋转门被早高峰人流驱动着,化作 **永不停歇的钢铁磨盘**:
- 镀铬门框倒映着扭曲人脸,如同地狱审判镜
- 液压转轴发出嘎吱—嗡—的循环嘶吼,频率精准匹配心电图衰竭波形
- 地面大理石材被千万双皮鞋磨出凹痕,沉积着早餐塑料袋、烟蒂和电子烟弹的残骸
眼前,那巨大的、不断旋转的玻璃门,在王钢蛋的湮灭之瞳中,绝非入口。它是 吞噬血肉的旋转巨口!是连接炼狱通勤之路与工薪焚化炉的时空传送门!每一次旋转,都像磨盘一样碾磨着踏入者的血肉与时间。门内,是另一种形式的绞杀——精神压榨、绩效鞭笞、剩余价值榨取的无形利齿!
终焉圣礼,以灵魂出窍般的虚脱与异端完成血祭后的麻木虔诚,颤抖着烙印:
镇魔锁(锁车)!
他颤抖着、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带着劫后余生的痉挛。锁钩对准单车后轮与车架, “咔哒!” 一声清脆、冰冷、却带着某种奇异神圣感的金属咬合声响起!
这声脆响,锁住的绝不仅仅是一堆工业边角料(锈蚀的车架、磨损的轮胎、嘎吱作响的轴承)。它锁住的,是他王钢蛋从 “魔都早高峰血肉轮盘赌” 那架高速飞旋的绞肉机里,用神经尽断为代价、硬生生从死神齿缝间抠出来的—— 幸存者锈铁勋章!
“锁链困住单车,勋章锁死牛马”
这勋章的材质,是汗盐、尘埃、轮胎摩擦脱落的胶粒,以及那浓缩到极致的绝对恐惧,在高压与绝望中熔铸而成!它粗糙、廉价、布满伤痕,却沉重如山!
弃圣鞍(滚鞍下马)!
锁毕,他几乎是 “滚” 着从那劣质坐垫上翻落。双脚触地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天旋地转的虚脱感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双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膝盖不受控制地打着摆子,全靠那锁在破车上的手臂勉强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像一滩烂泥般直接瘫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肺部,发出报废拖拉机引擎般的终极哀嚎:
“咔嗒…嘶啦…嗬…嗬嗬…”
这破败、断续、带着金属摩擦声和漏气音的嘶吼,宣告着内部器官已成 放射性废墟!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像在拉扯着布满裂纹的肺叶;每一次无力的呼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浊气。早高峰那掺着铁屑的污浊空气,早已将他的呼吸系统蹂躏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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