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栖园里的笑声却一直没停。
钟暮也算是忙里偷闲的陪着他们多待了一会儿,惹得顾洲三不五时的调侃。
而在栖园外面的远处,阴影里站着一个身影。
是个老者,穿着朴素,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踏入秦渊布下的警戒结界。
但他没有动。
他只是远远望着栖园里的灯光,听着隐约传来的笑声。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了大概三五分钟,他转身离开,脚步很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栖园里,没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钟暮才起身告别。
“有事随时叫我。”钟暮走之前,还是和陆明羽说了句。
“好。”陆明羽笑着点了点头。
顾洲已经喝的有点晕了,靠在秦渊肩上傻笑。
吴大爷也喝了不少,由着还算还算清醒的陆明羽把他扶回房间,看样子这俩人今天又得在栖园打地铺。
胡霖安他们也都纷纷告辞回了冥渡珠,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就剩下顾洲和秦渊。
“今天真好啊。”顾洲小声嘟囔。
“嗯。”秦渊应了一声,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给他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以后……以后咱们也办一个。”顾洲闭着眼睛。
“好。”
顾洲笑了,靠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
秦渊抱着他,抬头看了眼夜空。
月色很好。
顾洲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还有些宿醉的头疼。
大概是秦渊知道他不舒服,也没喊他,干脆让他多睡会儿。
他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睡的乱糟糟的,眼睛还有点肿,下巴上还冒出了一点点胡茬。
他眯瞪着刷完牙,捧了把冷水洗脸,冰凉的水让他终于清醒了些。
就在这时,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
顾洲一愣,手停在半空中。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嘴角确实是上扬的。
但自己为什么笑?
“不对……”经历了这么多次灵异的事件,顾洲觉得这肯定有问题,至少他得和秦渊说一声。
他又抬头看了眼镜子,自己刚洗完脸,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一滴正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他皱了皱眉。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好像是要跟秦渊说什么事?
可具体要说什么,他又想不来了。
顾洲甩了甩头,拿毛巾擦了擦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大概是昨晚喝多了,脑子还不清醒。
洗漱完下楼,其他几个人早已经在客厅吃早饭了。
“哟,醒了?”吴大爷咬了口包子,“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
“哪能啊。”顾洲拉开椅子坐下,他随手就拿了个菜包子,“今天还有事儿呢。”
陆明羽已经吃完了,正用纸巾擦嘴。听见顾洲说他,他抬起头,“说到事儿,刚好有个新委托。”
顾洲刚咬了一口包子,差点噎住,“这么快?咱们事务所这才刚挂牌呢,就有新委托了?”
“其实早两天就收到了。”陆明羽推了推眼镜,“只是之前刚从灰岩村回来,昨天又忙着婚礼的事,我就没来得及说。”
顾洲把包子咽下去,朝陆明羽竖起大拇指,“陆医生,还得是你啊,这人脉现在可以说是上天通地了。”
吴大爷笑着打断他,“小顾你先别打岔,让陆医生说说怎么回事儿。”
陆明羽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放在桌上。
“是我以前一个大学同学联系的。他知道我对这类事情有点研究,说是一所学校里发生的怪事,因为他妹妹在那所大学读书,所以就找我问问,看能不能帮忙看看。”
“看看当然可以啊。”顾洲摸了摸下巴,“不过咱们得先礼后兵啊……他付钱么?”
陆明羽笑了,“放心,我这个同学家里条件很好,在蜃楼市有自己的上市公司,费用方面不是问题。”
顾洲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上市公司老总?那好说啊!陆医生你快说说,什么怪事?”
秦渊盛了碗粥放在顾洲面前,也在旁边坐下,安静地听着。
陆明羽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打印出来的资料。
“事情是这样的。就是最近那所学校里有些传闻,说是有些人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顾洲一边喝粥一边说,“这算什么怪事?大学生不都这样吗,今天跟你好明天跟他好的,变心比翻书还快。”
“不是变心。”陆明羽摇了摇头,“是性情。”
他想了想,找了个简单的比喻,“比如说,某一天早晨醒来,秦先生的性格突然变得和吴大爷一样了,性格、说话方式、行为习惯、全都变了。”
顾洲一愣,转头看向秦渊。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秦渊坐在那儿,拍着大腿说“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牛逼的很”,或者端着酒杯跟人吹牛“当年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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