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正式入住悬镜司北殿,半月前便已安排好独立的药房和寝室。
随侍小莱负责照料其日常生活起居等一应事务。
入住当晚,温照直接留宿在药房,专心捣鼓黑玉断续膏,数日来,不仅未踏足寝室,甚至连房门都未曾踏出。
为此,崔无恙特意召来随侍小莱询问:“他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这……小人不知……”小莱甚是拘谨,见主子皱眉,赶忙补充道:“就……一直抱着兔子……和兔子说话……”
口中念念有词,还说着一定会负责照顾兔子一生,有吃不完的胡萝卜、新鲜水果之类。
崔无恙挑眉,挥手示意小莱退下。
直至晌午,外面有人禀报,傅偃特来拜访,温照这才抱着兔子走出药房。
玄静堂茶室中,崔无恙亲自烹煮茶水,抬眼望见数日未见的某人,言语中带着几分不满:“终于舍得出来了,本使还以为你死在房间里了。”
温照抱着毛茸茸的兔子,一脸无辜:“大人,我在做药物实验,无暇出门。”
“你这不是出来了吗?”崔无恙依旧不满,傅偃一来,你这不是就能出门了?
温照“……”
竟如此刁钻!
他此刻再回药房是否还来得及?
好在此时,飞剑领着傅偃走了过来。
“无恙兄,别来无恙。”傅偃先向崔无恙行礼问候,“近来可好?”
崔无恙向他伸手示意请坐,观其神色,慨叹:“老样子罢了,倒是你,心疾已愈,恭喜贤弟了。”
同时被两人无视的温照,清清嗓子:“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
“偃哥,我这几天得专心给大人治腿,怕是没空去拜见伯母了,你可得帮我跟伯母道个歉。”温照送傅偃出门时,特意嘱咐道。
傅偃连连点头:“好,正事为重!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谢府找我。”
“好!”温照突然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稿画纸:“这个,偃哥你帮我找个人做出来吧,以后用得上。”
傅偃接过图纸,打开瞅了一眼,抬头问道:“着急吗?”
“不急不急,找个靠谱的工匠慢慢打磨就好。”温照单手抱着骨折的小兔子,一边指着图纸上的拐杖,跟傅偃讲解细节要求。
…
又过了两天,温照仔细检查兔子的断腿,发现已经愈合得很牢固。
他拆掉一直固定着兔子腿的绷带,把兔子放在地上,轻轻推了推它的屁股,小兔子马上就活蹦乱跳起来,一点也没有不稳或者不方便的样子。
“成功了!”温照兴奋地挥了挥拳头,立刻去找大佬,让他赶紧腾出时间来接受治疗。
宋沉一听到消息,也立刻赶了过来。
北殿的寝室内,崔无恙靠在床榻上,喝着一碗特制的汤药。
飞剑和黑金守在门外,温照戴着手套,用高度酒精仔细消毒着所有的用具,一边问:
“宋老,能不能找个厉害点的高手来帮帮忙?要那种特别心狠手辣的。”
“啊?”宋沉一脸懵。
崔无恙帮忙解释:“得有人把我的双腿重新打断,黑金下不了手,得另外找人。”
“哦哦哦,有有有!这种事找慕白就对了!”宋沉急忙忙跑出去找人。
温照看着平时那么沉稳的老头,忍不住感叹:“宋老这师父,真是没话说!”
“我师父这么好,你当初为何拒绝他收你为徒呢?”崔无恙放下空碗,似笑非笑地看了某人一眼。
温照小声嘀咕:“这不是怕融入不了贵圈吗...”
等宋沉带着苏慕白过来,崔无恙已躺平昏睡。
温照拿银针扎了一下大佬,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苏大人,麻烦您了。”温照挽起崔无恙裤腿,他指了指旧伤处:“在原来断裂口,重新弄断它,力道要快准狠,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苏慕白下手干净利落,‘咔嚓’一下,便重新捏断崔无恙的双腿:“好了。”
如此干净利落。
不禁让温照心中升起敬佩之情。
是个狠人....
昏迷中的崔无恙连闷哼声都没有,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由温照来处理。
从接骨到涂药,固定腿部,包扎伤处,一系列操作下来,温照已然满头大汗,他神情肃然,动作专业又利索,好似演变了千万遍,手法娴熟干练。
让旁观的宋沉、苏慕白两人都不由安心下来,不去打扰医者救治。
...
当崔无恙再次醒来时,寝殿内灯火通明,外面天色已暗沉如墨。
“大人,你醒啦!”温照就坐在床沿边,“感觉怎么样?”
“什么时辰了?”崔无恙声音有些干涩,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又疼又麻,好似有几百只蚂蚁在上面爬。
“子时了,我来喂你喝药。”温照轻柔地从床头柜上端起那碗一直温着的汤药:“喝完就继续安睡吧。”
待崔无恙喝完药后,却久久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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