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站在厢房门前来回踱步,他竟然被赶出崔无恙的卧房。
事情有点大条,他竟从未想过崔无恙会如此在意自己不一起回汴京这事。
温照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板,声音轻缓:“相公,外面好冷啊,让我进去好不好?”
门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在窗纸上投下孤寂的影子。
他缩了缩肩膀,指尖抚上门框,试图通过门缝,看看自家相公是否心软。
可惜门缝里透出的光依旧静止,仿佛连时间都被拒之门外。
路过巡逻的护卫见状,低头行礼后默默加快脚步离去。
温照“.......”
好尴尬啊....
感觉今夜不哄好,恐怕要遭。
他环顾一圈,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窗户上,立即行动。
走到屋子一侧,伸手推了推窗户,很轻易推开一条缝,随即翻窗进屋。
窗棂轻响,温照落地无声,却见崔无恙背身而座,烛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黄,哪怕听见身后动静,肩线依旧僵直如铁。
丝毫不为所动。
温照屏息走近,伸手覆上崔无恙宽阔的背,在侧脖颈轻吻落下,“相公,我错了。”
崔无恙仍不动,呼吸却乱了半分。
温照贴着他后背,继续亲他的耳垂,脸颊,最后衔住他微颤的耳尖,嗓音低哑:“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你别生我气。”
崔无恙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终于抬手攥住他腕子,将人拽入怀中,低头狠狠吻住他的唇,像是要将方才的冷落与不安尽数碾碎在这一吻之中。
温照闷哼一声,随即软了声音,顺从地迎上他的气息,双手攀住他肩头。
烛光摇曳,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起伏。
唇齿交缠间,岁月仿佛静止。
...
次日,两人和好如初,如胶似漆地前往崔氏老宅祭祖。
全程崔无恙都紧握温照的手,即便在上香时也不曾松开。
此举惹得崔老夫人脸色阴沉,直至祭祖结束。
然而,无人留意她的不悦,连崔泓与姜斐夫妇也不敢多言。
“祖母,祭祖已毕,孙儿明日便启程回汴京,您多保重。”崔无恙在离开祖宅前,特地向父母及祖母辞别。
崔老夫人急切问道:“为何如此匆忙?”
心中暗忖是否是温照撺掇。
崔无恙解释道:“朝中事务繁杂,陛下殷切期望,不敢久留。”
此言一出,崔老夫人不便再劝,只得勉强点头。
温照立于廊下,待崔无恙步出正厅,便含笑迎上,指尖悄然勾住他的手指。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并肩穿过回廊。
...
梅里号马车缓缓驶离清河,朝着汴京方向行进。
薛淮一行人也踏上归途,众人浩浩荡荡沿官道而行,扬起一路烟尘。天黑前抵达驿站休息,若未及附近驿站,便在官道旁搭帐歇息。
这一日黄昏细雨,队伍未能抵达驿站,只能在官道旁停驻。
温照掀开车帘,瞅了两眼天色,有些担忧的说:“今夜恐怕会下大雨啊。”
他回到车内,厚重的毛毯便被盖在身上,崔无恙命人加固帐篷。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薛淮翘着二郎腿坐在软垫上,“好在这马车够宽敞,咱们三人挤一挤....”
崔无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去守夜。”
薛淮撇了撇嘴,只得起身下马车,往帐中走去。
雨势渐大,风卷着雨点敲打车帘,远处雷声滚过,在树林中躲雨的马匹都有些躁动不安。
好在马夫及时安抚,牲口才未惊乱。
次日清晨,雨霁天青,草木清润。
队伍重整行装继续赶路,行至午时,温照突然心口狂跳,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强烈的第六感让他直接喊停队伍。
“停车!前面有危险!”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一行人勒马屏息,飞剑拔出后腰短剑,黑金亦是拔刀出鞘,目光如炬扫视前方。
前方林间忽有异响,碎石从山坡滚落,惊起几只飞鸟。
温照连忙下了马车,站在车辇上一脸紧张得看向前方陡坡,“快往后退!这里也不安全!”
山坡上的碎石滚落愈发密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调转车头急速后撤。
马蹄翻飞,车轮碾过泥泞,尚未退至百步,只听轰然巨响,山坡崩裂,碎石裹挟着断木倾泻而下,瞬间掩埋方才停驻之地。
众人惊魂未定,温照指尖仍颤,崔无恙翻身下马将他揽入怀中。
烟尘散去,林间死寂,唯有残雨滴落枯叶。
薛淮抹了把脸上的泥水,低声道:“好险……若非阿照察觉在先——”话音未落,黑金忽地抬手示意:前方好似有惨叫声音断续飘来,夹杂着痛苦呻吟。
“前面有人?”温照表情诧异,他一直在马车里,不知道官道上还有其他同行的马车与商旅。
崔无恙抬手示意:“去救人。”
飞剑与黑金立即带人去前方查看情况。
山坡下的乱石堆中,一辆破损的商车半掩于断木之下,车厢裂开一道狰狞缝隙,血迹顺着木板缝隙滴落。
一名受伤的青年从裂缝中伸出染血的手,微弱呼救。
飞剑快步上前,伸手托住青年下巴:“撑住。”
黑金已跃上车辕,刀劈残木,将卡死的门板撬开。
车内另有三人昏迷,血污满身,幸而气息尚存。
薛淮派阿二去上报附近官府,并命人去就近探查,是否还有山体滑坡的危险。
“就地扎营吧,一时半会估计是走不了了。”温照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说道。
崔无恙微微颔首,立即指挥众人清理空地,搭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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