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沈姐姐!”
话音未落,温玉衡就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了进来,圆圆的脸蛋上因为跑动泛着红晕,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好奇与激动。
她一进来,先是被院子里摆开的赏赐晃了一下眼,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目光就牢牢锁定了沈安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仿佛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不同来。
采莲和采荷识趣地退到一旁收拾赏赐,将空间留给两位小主。
“沈姐姐!”温玉衡凑到沈安安跟前,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一丝丝难以启齿的羞赧,“你……你昨夜……去养心殿了?”
沈安安看着她那亮得惊人的眼神,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有点回升的趋势。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温玉衡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更低了,带着少女特有的、对亲密之事既好奇又羞涩的探究,“陛下……陛下他……温柔吗?”
“噗——咳咳咳!”沈安安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
温柔?!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昨晚的画面——皇帝居高临下地质问她话本子,她吓得魂飞魄散求饶,然后……然后皇帝就去批奏折了,她一个人在床上睡着了!
这跟“温柔”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温玉衡连忙给她拍背顺气,一脸无辜:“沈姐姐,你没事吧?怎么反应这么大?”
沈安安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头,看着温玉衡那双纯净又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一时语塞。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要告诉温玉衡,自己昨晚在龙床上睡了一觉,皇帝在旁边勤勤恳恳加班到深夜?侍寝侍了个寂寞?
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就算信了,她沈安安的脸往哪搁?
她此刻终于深深地、彻底地理解了当初林婕妤的感受!
那种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屈!那种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要默认一切、甚至还要表现出承宠后娇羞模样的尴尬!
原来林婕妤当初那副“首宠”的做派,不全是为了争面子,恐怕也有几分是不得不如此的难堪!
温玉衡见沈安安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却迟迟不说话,心里更是跟猫抓似的痒。
“沈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嘛?”她摇晃着沈安安的胳膊,“是不是……陛下他……不太……”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方面,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压低声音用气音问,“……是不是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有什么……隐疾?”
“没有!绝对没有!”沈安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掉脑袋的!
“那……那是陛下他……对你不好?”温玉衡更疑惑了。
“也不是……”沈安安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
她该怎么形容昨晚那种诡异又难以言说的经历?
皇帝发现了她写小*书的秘密,用这个拿捏了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沈安安这副欲言又止、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温玉衡脑中瞬间脑补了无数种可能。
是陛下太过粗暴?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是……时间太短?
她看着沈安安“憔悴”的脸色和“强颜欢笑”的表情,自以为明白了什么,眼中顿时充满了同情。
她轻轻拍了拍沈安安的手背,用一种“我都懂,你别难过”的语气安慰道:
“沈姐姐,没关系的……第一次嘛,难免……呃,不适应。陛下他……日理万机,可能……可能只是太累了。你能被召见,还有这么多赏赐,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沈安安:“……” 不,你不懂。
她看着温玉衡那充满同情和安慰的眼神,只觉得心更累了。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含糊地应道:“嗯……妹妹说的是,陛下……是挺累的。” 批奏折批到深夜,可不是累嘛。
温玉衡见她“承认”了,更是心疼,连忙转移话题,指着那些赏赐道:
“姐姐快看这些赏赐,这锦缎多好看!这珍珠多圆润!陛下心里还是有姐姐的!”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拉起温玉衡的手:“好了,妹妹,别光站着说话了。采荷,去把昨日小厨房新做的桂花糖糕端来,再沏壶玫瑰露。”
她需要吃点甜的,安抚一下自己备受创伤的心灵和岌岌可危的名誉。
两人在窗边坐下,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暖融融的。
温玉衡吃着香甜软糯的桂花糕,终于暂时把“侍寝细节”抛到了脑后,又兴致勃勃地问起养心殿是什么样子,龙榻软不软之类的问题。
送走了脑补过多、同情心泛滥的温玉衡,沈安安看着院子里那堆光鲜亮丽的赏赐,感觉就像看着一堆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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