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外面听得真切,又急又怒,厉声道:“休想!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三衙(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
“大军即刻便到,你插翅难飞!识相的就立刻放了相爷!”
杨兴闻言,冷笑一声,那笑声透过蒙面巾,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杀意:“哼,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门外的管家一愣,随即意识到不妙,惊恐地大喊:“不!不要!快住手!”
可惜,他的威胁和哀求都来得太晚了。
杨兴手腕微微一送。
噗——!
乌月枪锋利的枪尖,轻而易举地刺穿了史弥远的咽喉,将他的哀嚎与生命一同终结。
史弥远双目圆瞪,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一丝解脱之色,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门外,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的管家以及众家丁兵卒,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全都呆滞当场,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杀了?
他.......他竟然真的杀了当朝宰相?!
这人.......好大的胆子!好狠的手段!
趁着众人被这惊天变故震慑得愣神的刹那,杨兴毫不迟疑,身形猛地向后一撞!
轰隆!
木质的窗户连同窗棂被他撞得粉碎!
他如同离弦之箭般从窗口激射而出,落在院中,随即足尖一点地面,施展金雁功,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一只大鸟般轻盈地跃上了屋顶!
“刺客跑了!”
“快追!抓住他!!”
管家这才如梦初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史弥远死在他的保护之下,若是抓不到刺客,皇帝震怒之下,他绝对难逃一死!
整个宰相府顿时炸开了锅,家丁、护卫们乱哄哄地试图上房追赶,外面的兵卒也纷纷涌入院子。
杨兴在屋顶上疾奔,目光扫视四周,心中微沉。
只见远处街道上火把涌动,马蹄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三衙的兵马正在快速合围过来,火光将夜空都映亮了几分。
看来,想要悄无声息地脱身已不可能,少不了一场恶战。
他握紧了手中的乌月枪,体内北冥真气奔腾流转,已然做好了血战突围的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走水啦!走水啦!”
“快救火啊!”
宰相府周围,那些达官贵人聚居的区域,几乎是同时,接二连三地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借风势,迅速蔓延,一条条“火龙”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原本正全力合围史弥远府宅的三衙兵卒们,看到这突如其来的连环大火,顿时阵脚大乱!
那些着火的府邸,哪一家不是朝中重臣、皇亲国戚?
若是因为救援不及,导致哪位贵人伤亡,他们同样吃罪不起!
“分兵!快分兵去救火!”
“先去保护各位大人!”
现场的指挥官慌了手脚,也顾不得再全力围捕刺杀宰相的刺客了,急忙下令分派兵力,赶往各处火场救援和维护秩序。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度混乱,救火的、逃难的、维持秩序的、不知所措的兵卒混杂在一起,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杨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惊疑:“这火.......起得太过蹊跷,显然是有人故意纵火,是为了制造混乱,助我脱身?会是谁?”
虽然疑惑,但良机稍纵即逝。
杨兴不再犹豫,看准了包围圈因混乱而出现的薄弱处,将金雁功与凌波微步结合到极致。
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屋顶起落闪烁,巧妙地避开零星的拦截,很快便冲出了混乱的核心区域。
借着夜色和街巷的掩护,几个转折间,便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客栈,杨兴迅速换下夜行衣,清理掉身上可能沾染的血迹和尘土。
杀了史弥远这祸国殃民的好相,他只觉得胸中一股郁垒之气尽去,念头通达,心神舒畅。
加之方才激斗中,又以北冥神功吸纳了那石惊风不少精纯内力。
此刻稍加引导,便觉自身内力又浑厚精进了一分,这一趟临安之行,可谓是收获满满。
他静坐调息,直到天色蒙蒙亮,客栈内外开始有了人声,才从容不迫地起身,结算了房钱,牵着两匹马,如同寻常离城的旅客一般,向城门走去。
抵达城门口时,这里尚且一片平静,守城兵卒例行公事地检查着出入行人。
杨兴神色自若,轻松通过了检查。
就在他刚刚出城不久,身后城门处便传来一阵骚动,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高举令旗,高声宣呼:
“圣旨到!封闭四门!全城戒严,搜捕刺杀史相爷的钦犯!”
可惜,这道命令来得终究是晚了一步。
杨兴回头望了一眼那缓缓关闭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打马扬鞭,选了人迹罕至的小路,向着牛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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