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酒楼的后院,晚风悠悠地吹着,裹挟着浓郁的酒香,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凝重,仿佛在空气中织起了一张无形的网。石桌旁围坐着几人,神色各有不同,气氛微妙得好似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陈小七清了清嗓子,那目光跟扫描法器似的,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易容之后容貌普普通通,但身段依旧勾勒出惊心动魄曲线的“凤七娘”王师凤;身材膀大腰圆,一脸憨厚相,可新长出来的左腿却灵活得很的“严大”燕小花;沉默得像尊石像,只顾专心擦拭着新铸长剑的“金二”金剑;还有那身材曲线比王师凤还要夸张几分,这会儿正微微垂着头的“燕三”燕无双。
“各位呐,”陈小七故意压低了声音,努力营造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我琢磨着,打算独自回宗门一趟。”
“啥?小七,你这脑子莫不是被咱自家酿的‘蒙倒牛’给泡坏啦?!”燕小花跟点了炮仗似的,一下子就炸毛了,那条新长出来的左腿“咚”地一下跺在地上,跟地震似的,震得石桌都微微发颤,“你也不瞅瞅,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绿油油的眼睛,跟饿狼似的盯着你这颗价值五千极品灵石的脑袋呢!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地上路,那可不就跟肥羊自个儿溜达着往狼群里送没啥两样嘛!”
金剑原本擦剑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大疙瘩,虽说他没开口,但那眼神里的担忧简直都快凝成实心的了,就差直接喊出来“你可千万别犯傻”。
燕无双缓缓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声音轻柔得像怕惊飞了什么,却又带着明显的颤音:“小七,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呀?”
而王师凤(凤七娘)呢,一直沉默着,只是那双清冽得如同寒潭的眸子,死死地锁在陈小七身上,里头的情绪复杂得像团乱麻,根本理不清。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这小小的酒馆里,他们朝夕相处,锅碗瓢盆叮当作响,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机时刻,并肩作战。那点同门之间的情谊,不知不觉就像被岁月酿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看着眼前这个表面上惫懒、抠门,时不时还耍点无赖的少年,可每次到了绝境,他总能像变戏法似的掏出点惊喜来,重情重义得都有点傻气。王师凤心里头那点隐秘的小心思,就跟春雨后的野草似的,根本不受控制,一个劲儿地疯长。她实在舍不得他走,可又没来由地相信他。从在秘境初次见面时,她就莫名其妙地信任他,到后来在血肉长城上,生死之间的相互托付,这个少年好像总有他自己独特的法子,能把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儿,硬生生变成可能。她喜欢现在这种“伪装”的日子,喜欢听他带着调侃喊自己“七娘”,也喜欢自己带着几分嗔怪叫他“当家的”。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再大的风浪都能变成可以嬉笑打闹的小池塘。可这会儿他说要远行,王师凤只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肉似的。
陈小七瞅见王师凤抿着嘴唇不说话,心里明白她肯定也担心得不行,于是语气就放柔和了些说道:“回去呢,倒也不见得就有多危险。反倒是你们在这儿,可得多留点神。就前些日子,我还莫名其妙地遭了一次暗算呢。坊市里有规矩不许动武,我走了以后,你们可千万别到处乱跑。七娘啊,兄弟们的安危,可就全指望你啦。”
他稍微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我回去有几个原因。第一呢,小舟之前帮我收集灵石,现在总算是凑齐了。林师姐的伤势可不能再耽搁了,她是我在这世上仅剩下的亲人,我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第二呢,等我回宗的消息传出去,我打算找师尊绿萝仙子请教一些丹道上的难题,然后对外宣称要闭死关。这样一来,那些惦记着我脑袋的牛鬼蛇神,就会觉得我像乌龟似的缩回壳里去了,自然也就懒得再费心思来追踪我。到时候呢,我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来。这第三嘛…”
说到这儿,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亮,就像突然发现了一座金山,“我想让小舟在血肉长城这边开辟一条商道,再设个分号。以后我炼制的丹药,就能通过这条线,先从清虚宗送到周小舟手里,然后再卖给前线的那些散修弟兄们。咱们既要好好修行,必须得赚点灵石不是?从酒馆直接把药卖给丹坊,风险实在太大,觊觎的人太多啦。”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燕小花和金剑,眼神里带着几分兄长般的督促:“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俩可得勤快些修炼,耳朵也得放机灵点,多听多看。特别是你们俩,‘严大’、‘金二’!”
燕小花和金剑听了,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就他们十七岁的年纪,能修炼到练气期九层大圆满,要是放在西贺牛州,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天才苗子。可在这高手如云、危机四伏的血肉长城,这点本事确实有点拿不出手。
陈小七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微微蠕动了几下,千机幻容面具瞬间生效,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容冷峻得像块冰,眼神犀利得跟刀子似的。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无数次喋血的往事。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也巧妙地模拟成了筑基期三层的模样,腰间还悬挂着两柄短刀,泛着幽冷的光,看着就透着股子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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