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食探 第17章 沉冤得雪，西湖清明

官船的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被赶来的渔户们用湖水扑灭。江面上飘着烧焦的木板和破碎的酱鸭桶，桶里的珍珠滚落出来，在晨光下泛着惨淡的白光，像是这场闹剧最后的注脚。

沈砚站在码头的石阶上，看着衙役们将昏迷的周怀安和雷鲨抬上囚车。周怀安的官帽掉在地上，沾了泥水，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雷鲨被“软筋散”卸了力气，瘫在囚车里，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却没人再理会他。赵捕头带着捕快，正在清点从官船上搜出的走私货物——三十桶珍珠、十箱番药，还有一本记录着多年走私往来的“黑账”，上面的每一笔都有周怀安和雷鲨的签字。

“沈老板，多亏了你啊！”赵捕头走过来，手里拿着那本“黑账”，“有了这些证据，周怀安和雷鲨就算想狡辩，也没用了！”

沈砚笑了笑，目光扫过码头周围的人群。柳舟正扶着张老三，和几个老渔户说着什么，张老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阿力带着策反的帮众，正在帮衙役们搬运货物，他们的腰间再也没有珍珠帮的铜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的神情；苏微婉则在一旁，给受伤的帮众和捕快包扎伤口，药箱里的金疮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柳舟，你兄长的案子，终于可以昭雪了。”沈砚走到柳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柳舟点点头，眼眶微红：“是啊，我兄长泉下有知，应该会安息了。”他从怀里掏出柳江留下的鱼形玉佩，放在手心，玉佩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打算以后就在西湖边开一家鱼行，像我兄长一样，做个本分的渔户，再也不让珍珠帮那样的势力欺压百姓。”

张老三也道：“我和柳舟一起干！我们还要把沉鱼湾的鱼塘重新修整好，让西湖的鱼能自由自在地生长，再也不会被用来藏什么珍珠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码头的气氛终于从之前的肃杀变得轻松起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穿官服的人带着几个随从，朝着码头赶来。赵捕头脸色一变，对沈砚道：“是浙江按察使大人！他怎么来了？”

按察使大人走到码头，目光扫过现场的情况，最后落在沈砚身上：“你就是沈砚？苏州来的鱼商？”

沈砚拱了拱手：“正是在下。”

“好！好一个有勇有谋的年轻人！”按察使大人笑了起来，“赵捕头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你不仅揭发了周怀安和雷鲨的走私罪行，还救了西湖的百姓，功不可没啊！”

原来，赵捕头在行动前，就已经把周怀安和雷鲨的罪证偷偷送到了按察使衙门。按察使大人早就对周怀安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收到证据后，立刻带着人赶来，正好赶上了官船被截的场面。

“大人过奖了。”沈砚道，“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没有柳舟、苏大夫、赵捕头和各位渔户的帮忙，我一个人也做不到。”

按察使大人点点头，对赵捕头道：“把周怀安和雷鲨押回按察使衙门，严加审讯！另外，通知各地官府，彻查珍珠帮的余党，还有和他们勾结的裕丰商号，一定要斩草除根！”

“是！”赵捕头应下，立刻带着衙役押着囚车离开。

按察使大人又对沈砚道：“沈老板，你为杭州百姓做了这么大的事，我代表杭州百姓谢谢你！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沈砚笑了笑：“大人，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西湖以后能恢复平静，渔户们能安心捕鱼，再也不受欺压。”

“放心！”按察使大人道，“我会下令整顿西湖鱼市，废除珍珠帮的垄断，让渔户们公平交易。另外，柳江等失踪鱼商的案子，我会亲自督办，为他们恢复名誉，还他们家人一个公道。”

柳舟听到这话，激动地朝按察使大人跪了下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按察使大人赶紧扶起他：“起来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都是好样的，敢于和恶势力作斗争，值得敬佩。”

中午时分，沈砚一行人回到了望鱼茶寮。茶寮已经被官府解封，青禾正在里面打扫卫生，看到他们回来，高兴地迎了出来：“沈老板！苏大夫！你们回来了！我听说你们把周怀安和雷鲨都抓住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都结束了。”苏微婉笑着道，“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众人走进茶寮，青禾给他们泡上了新采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混合着窗外西湖的水汽，让人感到格外安心。沈砚看着窗外的西湖，水面上波光粼粼，渔舟往来，渔贩们的叫卖声清晰可闻，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沈老板，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柳舟问道，“是回苏州，还是留在杭州？”

沈砚想了想，笑了笑：“我打算先回苏州，把清味居的生意打理好。不过，杭州的分号，我会让阿福留下来照看，以后我们苏州、杭州两地的鱼行，也可以互相往来，让西湖的鱼能卖到苏州，苏州的酱鸭也能卖到杭州。”

阿福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沈老板！我可以留在杭州？太好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苏微婉道：“我也打算回苏州，继续我的医馆生意。不过，杭州的百姓要是有需要，我随时都会回来。”

几天后，沈砚和苏微婉准备回苏州。柳舟、张老三、阿力和青禾都来码头送行。柳舟递给沈砚一个布包：“沈老板，这是我兄长的账本，还有西湖鱼行的账本，以后我们两家鱼行合作，还请你多指点。”

沈砚接过布包，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好。”

船开了，柳舟等人站在码头，挥手告别。沈砚和苏微婉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西湖，水面上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你说，以后西湖会不会一直这么平静？”苏微婉问道。

沈砚笑了笑：“会的。因为有像柳舟、张老三这样的人，他们不会让恶势力再次抬头。而且，我们也会一直关注这里，只要西湖需要，我们随时都会回来。”

船渐渐驶离杭州，朝着苏州的方向而去。西湖的水面上，渔舟唱晚，炊烟袅袅，一派清明祥和的景象。沈砚知道，这场关于珍珠的风波，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西湖的故事，还会继续下去，在平静中，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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