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食探 第7章 刘虎的反扑

张茂被押回按察使司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武汉城。可还没等沈砚和张居正来得及提审，第二天一早，灾民棚就炸了锅。

天刚蒙蒙亮，沈砚正和陈老栓一起，指挥衙役把从仓库运回的新粮卸到灾民棚旁的空地上——新粮袋堆得像小山，深蓝色的棉布上“漕运印记”鲜红醒目，路过的灾民都围过来，踮着脚往里看，眼里满是期待。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破烂短打的汉子混在灾民里，突然开始喊：“大家别信他们！沈砚和张居正是来抢粮的！他们把张老板的粮扣了，根本不想给我们发！”

“就是！我昨天看见他们把粮运到按察使司了，哪是给我们的！”另一个汉子跟着起哄，“张老板虽然粮贵，但至少还卖粮给我们，这俩官来了，我们连发霉的粮都吃不上了！”

灾民们本来就因为粮荒心里不安，被这么一煽动，顿时乱了起来。有人开始往前挤，想抢卸在地上的粮袋，几个老人拦着，却被推得踉跄。陈老栓急得满头大汗，对着灾民喊：“大家别听他们胡说！沈大人和张大人是来帮我们的，这些粮就是给我们的！”可混乱中，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各种叫喊声里。

沈砚站在粮堆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人群，心里清楚——这是刘虎的反扑。张茂被抓，仓库被抄，刘虎肯定慌了，想通过煽动灾民闹事，逼他们放了张茂，或者至少打乱查案的节奏。他深吸一口气，跳下粮堆，走到人群中央，大声喊：“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可没人听他的。一个情绪激动的灾民冲上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别装好人！我们要粮！现在就要！”旁边的人跟着附和，眼看就要动手抢粮。

“住手！”沈砚突然提高声音，转身对衙役喊，“去把熬粥的大锅架起来！再把昨天运回的新粮舀两袋，我今天就给大家熬新粮粥！”

衙役们愣了一下，立刻照办。很快，两口大锅在灾民棚前支了起来，柴火点燃，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沈砚亲自上前，解开一袋新粮——金黄的小米倒进锅里，瞬间沉底，水色渐渐变得浑浊，一股浓郁的麦香很快飘了出来。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苏微婉给他装的红枣，虽然不多，但每颗都饱满红润。

“大家看清楚了！”沈砚拿起一颗红枣，举过头顶，“这是江南的红枣，我带来的。今天这锅粥，每碗里都放一颗红枣。我沈砚在这里发誓，只要我还在湖广一天，就绝不会让大家饿肚子！这些新粮，都是朝廷拨给你们的赈灾粮，昨天运回来是为了清点数目，今天就开始分，每户按人口分粮，绝不差大家一粒！”

他一边说，一边往锅里撒红枣。红枣掉进粥里，沉在小米中间，像一颗颗红色的珠子。灾民们看着锅里翻滚的新粮粥，闻着越来越浓的香味，渐渐安静下来。刚才起哄的那几个汉子见势不妙，想悄悄溜走，却被陈老栓带来的几个年轻灾民拦住了：“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造谣？”

那几个汉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被衙役们当场抓住。沈砚走过去，冷笑一声：“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的？刘虎给了你们多少钱？”

其中一个汉子吓得腿一软，当场招了：“是……是刘船总让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我们煽动灾民闹事，就给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还说……还说能把张老板救出来。”

灾民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原来是刘虎搞的鬼！”“这个黑心的漕运官，换了我们的救命粮，还敢在这里挑拨离间！”“沈大人，张大人，你们一定要把刘虎抓起来！”

沈砚看着情绪激动的灾民，心里松了口气——谣言不攻自破，现在不仅稳住了民心，还让灾民们看清了刘虎的真面目。他转身对大家说：“大家放心，刘虎的罪证我们正在收集，很快就会把他绳之以法。现在粥快好了，大家排队领粥，每个人都有份！”

很快，第一锅新粮红枣粥熬好了。沈砚亲自给灾民盛粥，每碗都舀得满满的，顶上放一颗红亮亮的红枣。一个老人接过粥，吹了吹，喝了一口，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是新粮的味道啊！我多久没喝过这么香的粥了！沈大人，谢谢您！”

“快喝吧，不够还有。”沈砚笑着说，又给旁边的孩子盛了一碗。孩子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沾满了粥汁，却笑得格外开心。

就在这时，张居正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些焦急：“沈先生，不好了！刘虎刚才派人去监狱里劫狱，想把张茂救走，幸好我们早有防备，把他的人打退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沈砚脸色沉了下来，“张大人，现在灾民这边已经稳住了，我们得尽快提审张茂，让他指证刘虎，不然刘虎还会搞出更多乱子。”

张居正点点头：“我已经让人把张茂带到审讯室了，我们现在就去提审他。”

两人刚要走，陈老栓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袋炒黄豆，塞给沈砚：“沈大人，这是我昨天炒的黄豆，您带着路上吃。刘虎那人心狠手辣，您去提审张茂，一定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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