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魔渊的金光渐渐黯淡,锁渊残阵将魔皇巨爪死死禁锢在封印之中,外泄的魔气终于被压制下去。林缺被白灵搀扶着回到灵舟,脸色苍白如纸,周身皮肤下的黑色纹路若隐若现,如同一条条小蛇在游走,那是魔皇本源的魔气侵入经脉后留下的痕迹。
“这魔气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魔气都霸道,已经和你的经脉、神魂纠缠在一起,寻常丹药根本无法清除。”苏慕晴仔细检查着林缺的身体,眉头越皱越紧,“凌云仙经里的净化秘术虽能克制,但你现在修为跌落,道基受损,强行运转秘术,只会让魔气反噬得更厉害。”
林缺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魔气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灵力运转,都会顺着经脉蔓延一分。他苦笑一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加固封印,没想到把自己坑成了这副模样。”
“师父你别灰心!”赵铁柱蹲在一旁,手里攥着一枚刚找到的疗伤丹,“咱们肯定能找到清除魔气的办法!大不了我陪你走遍东海域的山山水水,挖遍所有灵药!”
敖丙也点头道:“我龙族典籍里记载,东海深处有一座万药岛,传闻岛上长着能净化一切邪祟的‘净魂草’,只是那座岛被强大的禁制笼罩,还有上古凶兽守护,寻常修士根本不敢靠近。”
“净魂草?”林缺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万药岛的禁制我略有耳闻,据说连渡劫期修士都闯不进去,更何况我现在修为跌落,还带着魔气缠身的累赘。”
白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狐尾拂过他的手背,带来一丝清凉:“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可以先去万药岛附近探查,说不定能找到禁制的破绽。而且,你的吐槽之道本就有破妄之力,或许能克制岛上的禁制。”
众人正商量着,灵舟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一名灵犀宗弟子匆匆跑来:“盟主!副盟主!血煞门的余孽勾结了残余魔修,正在攻打玄水阁!玄水阁阁主派人传信,请求支援!”
林缺眼神一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苏慕晴按住:“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参战!魔气缠身,一旦动怒,心魔就会趁虚而入!”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玄水阁被灭!”林缺咬牙,体内灵力刚一涌动,胸口的刺痛就骤然加剧,黑色纹路瞬间爬满了脖颈,识海之中更是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那是魔气催生的心魔。
“放弃吧……你现在就是个废物……”心魔的声音充满诱惑,“不如融合魔气,化身魔修,那样就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滚!”林缺怒吼一声,吐槽之力下意识爆发,“你这藏头露尾的垃圾,也配蛊惑我?我林缺的道,是怼尽天下不平事,可不是当个不人不魔的怪物!”
无形声波在识海中炸开,心魔发出一声惨叫,暂时隐匿了踪迹。但林缺也不好受,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更加苍白。
“看到了吧?你现在连自己的心魔都压制不住,怎么去打仗?”苏慕晴无奈道,“我和敖丙带队去支援玄水阁,你和白灵、赵铁柱留在灵舟上,一边压制魔气,一边研究净魂草的线索。”
林缺知道苏慕晴说得对,只能不甘地点点头。
苏慕晴和敖丙带着灵犀宗的精英修士离开后,灵舟上安静了许多。赵铁柱守在舱外,防止魔修偷袭;白灵则陪着林缺,尝试用狐火的净化之力,帮他驱散经脉中的魔气。
狐火落在林缺的手臂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纹路缩了缩,却没有消失,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反噬。林缺疼得浑身发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行,我的狐火太弱了,根本对付不了魔皇的本源魔气。”白灵收回狐火,眼中满是自责。
林缺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笑道:“不怪你,这魔气连凌云仙经都没办法,你的狐火已经很厉害了。”
他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开始梳理自己的状态。修为跌落至空玄巅峰,道基受损,魔气蚀骨,心魔滋生……这是他穿越以来,遇到的最艰难的处境。
但他没有放弃。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从被青岚剑宗追杀的废柴,到靠着吐槽之力逆袭的修士;从孤身一人,到身边有了一群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变强的路上,哪有一帆风顺的?”林缺喃喃自语,“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他再次运转《凌云仙经》,这次没有急着催动净化秘术,而是先感悟经文里的“守心”之道。凌云仙帝当年封印魔皇,也曾被魔气侵蚀,他是靠着强大的道心,才最终战胜了心魔。
“心为锚,身为本,魂为引……”林缺的识海之中,混沌神光缓缓流淌,一点点包裹住那些潜藏的魔气,吐槽之力化作细密的声波,不断冲刷着魔气的根基。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极其痛苦。每一次冲刷,都像是用刀子刮骨。但林缺咬牙坚持着,他能感觉到,那些纠缠在经脉里的魔气,正在一点点被削弱。
不知过了多久,林缺缓缓睁开眼睛,脖颈上的黑色纹路淡了一些,胸口的刺痛也减轻了几分。
“有效果!”白灵惊喜道。
林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进展,但至少证明,这条路是对的。
就在这时,舱外传来赵铁柱的大喊声:“师父!白灵姐!你们快出来看!天上掉下来个东西!”
林缺和白灵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走出船舱。只见灵舟前方的海面上,漂浮着一艘破损的小船,船上躺着一个身穿兽皮的老者,气息奄奄,手里还攥着一株通体雪白、散发着清辉的草药。
那草药的形状,竟和敖丙描述的净魂草,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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