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夫郎有些出神,对方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他微微蹙起眉毛。
就好像他是什么卑微如尘的蝼蚁一样。
可一想到妻主说的,那簪子看着来路很大,这些人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只是借宿而已,不要招惹些祸端。
他到底忍了下来,她们都只是底层的百姓,在达官贵人的眼里,确实与蝼蚁无异。
片刻,两个五大三粗的村夫抬着一桶热水就进来了。
村长夫郎还以为这下没什么事了,刚准备走时,却又被长荣郡卿叫住了。
“再给我们弄两套衣服过来!”
“也不指望你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料子,勉强能上身就行,要软和些的。”
顺康长帝卿没说话,但是眼神很明显,而他们确实也需要换洗的衣物。
那贼人做事真是绝!
破坏了马车,将马妇马匹都弄走了,害得他们这么狼狈也就算了。
还将他们放在马车车座底下的钱财,给搜刮得一个铜板都不剩!
也不难猜到是谁干的,他就昨日和墨璟清起了冲突,这事和他绝对脱不开干系!
而墨璟清没这么大本事把他弄来这里,这事定是夜芸那厮干的!
夜芸那厮向来做事滴水不漏,敢把他弄到这来,怕是做足了准备。
就算他告到皇姐那里,让人去查都不会查到夜芸头上,最后定然是不了了之。
等他从这鬼地方出去了,他再和夜芸算账!
这倒是让村长夫郎犯了难,光烧这热水就废了不少柴火了,现在还要她们提供衣物。
他自己的孩子一整年都没做过新衣服,现在大半夜的,自己要上哪给他们弄衣物去?
可妻主又让自己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想了想,他忍痛把自己攒下来做冬衣的一些布料拿去和自己熟识的郎君换了两身成衣。
然后将衣物给他们送了过去,就快速离开了,生怕他们找自己再提出些刁钻的要求。
长荣郡卿接过衣物一摸,撇撇嘴,“果真不是什么好料子,这么粗糙,让人怎么穿啊!”
“有得你穿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明日就要回帝都了,也就苦这一会了。”
看着这明显尺寸不合的衣物,顺康长帝卿虽不满意,可年轻时为了和燕娘培养感情。
在她被派去体察当地民情时,自己也硬是缠着人跟去了,也算是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这比先前好多了,还能拿得出衣物。
但是再好些的,她们是拿不出来的。
顺康长帝卿深谙这些,可是长荣郡卿哪里知道这些,只一个劲儿地抱怨这粗布麻衣穿着膈应人。
而顺康长帝卿二人丢了的消息,早在昨儿就被长帝卿府的人给递进了宫里。
墨于瑾连理会都不理会,就知道给她耍些花招,皇弟原先也不是没干过。
那次,阿晏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他就赌气跑出了宫,不知浪费了多少人力去找他,还害得阿晏被人公然指责故意苛待。
她反感极了皇弟的手段,真丢还是假丢他自己知道,只要她不理会,他就只能“回来”了。
次日清晨
顺康长帝卿和长荣郡卿二人是坐着村里的牛车回的长帝卿府。
敲开府门的时候,那门房都认不出来人,“这里是长帝卿府,哪来的叫花子,到别处要饭去!”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本帝卿是谁!”
那门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一看,还真是长帝卿!
自打嘴巴子,“哎哟喂,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大管事都把您的消息报到宫里去了!”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不怪她没认出来,长帝卿和长荣郡卿这是遭了什么难,居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回来。
顺康长帝卿让人去账房支取银子,给身后的两个小娘子,把自己的簪子拿了回来,毕竟自己的私物怎么能流落在外?
要是落入有心之人手里,那可是会被拿去大做文章的。
……
马车上
墨怡坐在角落处,温永煜则坐在她的斜对角,两人都不自在地拉开距离,陌生得不似一对新婚妻夫。
好不容易熬到宫门口,两人都急着逃离这个狭小封闭的空间。
温永煜坐在外侧,连脚凳都不用,率先跳下了马车,往宫门口走去。
墨怡叫住他,低声让他挽住自己的手。
她们要是就这样进去,人多眼杂的,恐被人揣度她们妻夫的关系。
她不在意,可温永煜到底是被牵连进来的,不该被这些流言蜚语裹挟。
温永煜看着她,有些犹豫,内心抵触和她亲密。
她们才只有几面之缘,就因陛下一纸赐婚,而结为妻夫,他本也不愿入皇家的。
温永煜甚至在想,要是那天没贪玩,是不是就不会与她见面,就不会有这桩荒唐的婚事。
她那天分明也是不愿意的,可为什么最后又妥协了,他也不知道。
正好他也对她无感,就这样吧!
两个根本就不爱的人,强行被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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