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卡利卡特的阳光依旧炽热,空气中弥漫的香料味道似乎比往常更加浓烈。拉斐尔还在努力消化与伍丁结盟带来的复杂情绪——一种混合着“找到组织”的安心感和“与虎谋皮”的忐忑感。他正打算和弗利奥商量一下,如何利用新盟友的资源,更高效地寻找印度洋可能存在的霸者之证线索,一份极其……别致的“邀请函”,打断了他的思绪。
送来这份“邀请”的,是一艘速度快得离谱、船身涂着诡异深色涂料、悬挂着黑色骷髅旗(骷髅头上还缠着颇具异域风情的头巾)的轻型桨帆船。它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港,放下一个小艇,三个皮肤黝黑、眼神凶悍、腰间别着弯刀和燧发枪的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浓郁腥臊气味的木桶,径直来到了“希望号”的舷梯下。
为首的那个大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槟榔染得血红牙齿,用带着浓重北非口音的、磕磕绊绊的葡萄牙语喊道:“喂!葡萄牙的小雏鸟!还有那个躲在钱袋子后面的阿拉伯狐狸!这是我们伟大的、令整个地中海颤抖的海雷丁船长,送给你们的‘礼物’和‘请柬’!”
说完,他猛地掀开了木桶的盖子。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鱼虾、海藻和某种野兽膻味的恶臭,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希望号”的甲板。水手们被熏得连连后退,捂住口鼻,脸色发青。
拉斐尔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定睛往桶里一看,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桶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堆满了……被晒干的鲨鱼鳍、扭曲变形的船钟、锈迹斑斑的船长指挥刀、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人类指骨的玩意儿!最上面,还用焦油粘着一封用羊皮纸写的信,信纸上都沾染了可疑的污渍。
“这……这是什么?”拉斐尔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感觉自己的嗅觉系统受到了永久性创伤。
刀疤脸大汉得意地拍了拍木桶,仿佛在展示什么绝世珍宝:“这是我们船长,在过去三个月里,‘说服’那些不识相、想在地中海捞过界的蠢货们,留下的‘纪念品’!每一个‘纪念品’,都代表一艘沉船或者一个屈服的海盗团!” 他拿起那封散发着异味羊皮信,像丢垃圾一样扔向拉斐尔:“拿着!我们船长邀请你们去阿尔及尔做客!商量一下关于那个什么‘霸者之证’的归属问题!我们船长说了,地中海是他的洗澡盆,里面的玩具,当然归澡盆的主人!”
拉斐尔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封信,指尖传来的黏腻触感让他差点又把信丢出去。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尖叫:“洗澡盆?!谁家的洗澡盆这么大还这么危险?!还有这‘礼物’!这是邀请还是恐吓?!是生化武器吧!绝对是吧!”
就在这时,伍丁那艘华丽座舰上也下来了几个衣着整洁的护卫,为首的一位面无表情地递上一个银质托盘,盘子里放着一封一模一样的、但干净整洁、甚至还熏了香的羊皮信。显然,海盗使者们用了双重标准。
伍丁优雅地拿起自己那封香喷喷的信,隔着一段距离,对拉斐尔扬了扬,脸上带着一种“看,这就是跟文明人打交道的好处”的微妙表情。
拉斐尔:“……”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差点被残留的恶臭呛死),颤抖着打开了那封味道感人的信。信上的字迹狂放不羁,措辞更是霸道直接:
“致在老子地盘边上瞎晃悠的葡萄牙小崽子和小气阿拉伯佬:
听说你们在找什么‘霸者之证’?有意思。老子对这东西也有点兴趣。
地中海,是老子海雷丁的内湖!湖里的东西,自然归湖里最厉害的人!
现在,给你们个面子,来阿尔及尔跟老子‘谈谈’。要是识相,把你们知道的东西乖乖交出来,以后在地中海做生意,老子或许可以罩着你们。
要是不来……或者来了不听话……”
(信的末尾没有文字,而是画了一个简易的图案:一艘小船被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一口吞掉。)
拉斐尔看完,感觉自己的额角在突突直跳。这已经不是邀请,这是**裸的威胁和勒索!还“谈谈”?这分明是鸿门宴!不,比鸿门宴还过分,鸿门宴至少饭菜是香的!
“你们船长,”拉斐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真是……‘热情好客’啊。”
刀疤脸大汉哈哈大笑,露出更多的红牙:“那是当然!我们船长最好客了!尤其是对你们这种细皮嫩肉、船上好像还有点货的‘客人’!记住,一个月内,阿尔及尔见!要是迟到……”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回到小艇上,那艘幽灵般的桨帆船迅速消失在港口外的海面上,只留下那桶“纪念品”在原地持续散发着生化攻击。
“现在怎么办?”拉斐尔欲哭无泪地看向伍丁,手里还捏着那封味道奇特的信,“我们真的要去吗?感觉去了就是给海雷丁的‘纪念品’收藏库增加新品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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