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心莲再次恢复意识,从深沉而混乱的迷梦中挣扎着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刺眼的阳光透过破旧帐幔的缝隙照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汗味、劣质脂粉味和某种糜烂气息的浑浊味道。
她只觉得浑身像是被车轮狠狠碾过一般,每一根骨头都泛着酸软无力,。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所熟悉的、布置精致华美的闺房,而是一个极其简陋、杂乱不堪的狭窄空间。
身下是硬邦邦、散发着霉味的草垫和粗糙的旧毡毯,周围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杂物。
更让她惊骇的是,身边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衣衫不整、甚至可以说是衣不蔽体的女子,她们面容憔悴,眼神空洞麻木,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痕迹。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于心莲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身上的痛处,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惊慌失措地拉住身边一个眼神呆滞、正慢吞吞穿着破旧外衫的女子,急声问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什么人?!”
那女子缓缓转过头,用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打量了她一下,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里是军妓营。新来的?”
军妓营?!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于心莲的头顶!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尽褪,尖声叫道:“你说什么?!军妓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胡说!我可是于大将军的女儿!我是大将军的义女!你们搞错了!快放我出去!”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和疼痛又跌坐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士兵掀开帐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眼神轻蔑地扫视着帐内的女人们,像是在打量牲口。
于心莲一见有士兵进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强撑着摆出往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架势,指着那士兵呵斥道:“大胆!见到本小姐还不行礼问安?!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去让人给我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本小姐要沐浴更衣!这肮脏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以为只要亮出身份,这些低贱的士兵立刻就会吓得跪地求饶,毕恭毕敬地把她请出去。
然而,那士兵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非但没有动弹,反而抱着胳膊,用极其侮辱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咧开一个充满嘲讽的狞笑。
于心莲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又见他毫无反应,自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积攒的怒火和恐惧瞬间爆发,扬手一巴掌就朝着那士兵的脸扇了过去:“狗东西!你看什么看!本小姐的话你没听见吗?!”
可她如今虚弱不堪,动作绵软无力。那士兵轻易地一抬手,便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随即用力一甩!
“啊!”于心莲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狠狠地掼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狼狈不堪。
“你……你竟然敢如此对我?!”她又痛又怒,趴在地上,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士兵,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尖利扭曲。
那士兵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脸上尽是鄙夷和嫌恶:“呸!还做你娘的大小姐白日梦呢!于大将军昨天晚上就当众宣布了,跟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浪荡货断绝父女关系了!
就你这种在营帐里公然勾引男人、人尽可夫的破烂货色,也配当我们大将军的女儿?你也配?!”
“不……不可能!”于心莲如遭雷击,疯狂地摇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明明是和马文才……是和马将军在一起……我们……”她试图回忆起昨晚的细节,却只有一些模糊而羞耻的碎片。
“闭嘴!少他娘的侮辱我们马将军!”士兵厉声打断她,眼神凶狠,“马将军何等人物,也是你这种贱货能肖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我告诉你,大将军亲口下的令,从现在起,你就是这军营里最低贱的军妓!不再是啥大小姐了!给老子老老实实待着,等着伺候弟兄们吧!”
说完,那士兵不再理会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于心莲,又扫了一眼其他噤若寒蝉的女子,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也仿佛彻底隔绝了于心莲所有的希望。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双目空洞无神,嘴里反复喃喃自语,仿佛无法接受这从天坠入地狱的现实。
明明……明明这一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啊!
她明明侥幸救了大将军,摆脱了那卑贱的农女身份,成了高高在上的将军义女!她明明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接近马文才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最终还是落得如此下场?!甚至比上一世更加不堪!上一世至少她还是个自由身,而这一世,她竟然成了最低贱的、任人蹂躏的军妓!
她不甘心啊!她重活一世,不是要来承受这种屈辱的!她应该是人上人,应该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将军夫人!
巨大的落差、屈辱和不甘,如同毒蛇般疯狂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如同困兽般的尖叫,充满了绝望与怨恨,在这肮脏的军妓营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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