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道韫的课业日渐深入,王澜月的才华如明珠拭尘,愈发璀璨夺目。无论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让同窗们叹为观止。就连最考验力道的骑射,她也能轻松驾驭,箭无虚发。这让众人不免对这个怪胎感到绝望。
这一日,马文才在观摩了王澜月即兴创作的一幅《青山烟雨图》后,独自立于回廊下,望着远处那个清逸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既生瑜,何生亮啊!语气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滋味。他自幼苦练各项技艺,自以为在同辈中无人能及,却不料遇上这样一个处处压他一头的王澜月。
而另一边的祝英台,对王澜月的敬佩之情与日俱增。或许是因为王澜月精通医术,善于伪装,祝英台始终未能察觉她的女儿身,反而被其出众的才华与温润的气质所吸引,情根暗种而不自知。她常常以请教学问为由,来到王澜月的住处。
澜月,这句落霞与孤鹜齐飞该如何理解才是?祝英台捧着诗卷,眼中闪着求知的光芒。 王澜月接过书卷,耐心讲解:这句描写的是夕阳西下时,晚霞与孤鹜仿佛一同飞翔的美景。不仅画面极美,更暗含着诗人向往自由的心境...
她专注讲解的模样,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动人。祝英台望着她清秀的侧脸,一时竟有些出神。
这一切都被马文才看在眼里。他本就对王澜月抱有特殊的情感,此刻见祝英台也频频接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日,当祝英台又一次前来请教时,马文才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能不能问别人啊!我还要休息呢?烦死了!
祝英台这才惊觉时辰已晚,连忙告退。
王澜月以为真的打扰了他休息,歉然道:文才兄,真是不好意思,耽搁你休息了?我这就吹灯。文才兄,晚安。
说着,她落下床幔就寝,却不知马文才在榻上辗转反侧,盯着她床幔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直到夜深才勉强入睡。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端午节。书院放假,家近的学子都归家团聚。王蓝田也不知去哪里玩耍了,王澜月闲来无事,便带着侍霜骑马下山游玩。
虽平日总是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哪有不爱玩的道理?主仆二人来到集市,先找了间清净的客栈好好梳洗一番。
在书院时,虽然因马文才每日早出晚归,她得以趁隙沐浴,但总怕耽搁时间,难免匆忙,许多女儿家用的香料也不敢使用。
沐浴过后,侍霜一边为小姐梳理长发,一边软语相求:小姐,难得下山一趟,您就换回女装吧?这么久以来,奴婢都没机会为您梳妆了。
王澜月拗不过侍霜的恳求,终于答应。侍霜欢喜地为她换上一袭水蓝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蝶恋花图案,将青丝挽成一个流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略施脂粉,顿时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出现在镜中。
为免引人怀疑,主仆二人特意从后窗悄然离开客栈——总不能进去是个公子,出来变成姑娘,这实在说不通。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王澜月久违地感受到身为女子的自在。她们悠闲地逛着首饰铺子,又去糕点坊买了些精致的点心。时至中午,便决定去城里最大的望远酒楼用膳。
谁知刚踏入酒楼,就被正在此处用饭的马文才瞧了个正着。今日他父亲难得来看他,父子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正尴尬时,马文才抬眼间竟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但见那女子一袭蓝衣,身姿窈窕,面若桃李,气质出尘。马文才一时看呆了去,这容貌分明与王澜月极其相似,可是那般明媚娇美的女儿姿态,又让他不敢相认。
这人...怎么这么像澜月?马文才心中暗忖,手中的酒杯不觉倾斜,酒水洒了出来也不知。
马太守见状皱眉:文才,你看什么如此出神?
马文才慌忙回神:没、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姑娘有些面善。
他忍不住再次望向那个方向,只见那蓝衣女子正与丫鬟低声说笑,眼波流转间自带一番风情。
马文才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若是澜月真是女子该多好?虽然她处处胜过自己,却偏偏那般吸引他...
想到这里,马文才突然惊醒,被自己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若是让澜月知道自已存着这般心思,会不会觉得他龌龊不堪,从此远离他?这个想法让他顿时坐立难安,连父亲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而此时,王澜月主仆已经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小菜,慢条斯理地用着膳。她轻抿一口茶,望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书院学子,只是一个享受节日氛围的寻常少女。
马文才远远望着那个笑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个蓝衣女子与王澜月究竟有何关联。
然而等他用完膳,送走父亲,再回头寻找时,那蓝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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