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紫薇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猜想。
尔泰也是骇得面色发白,满眼难以置信。
“我开始也没想到这一层,只觉得一切都太巧合,太诡异。”小燕子冷静地分析道,眼神锐利,“但我反复回想渔民的话——女尸是十几天前被发现的。十几天前,不正是那个淑妃在宫里对紫薇挑明身份,说‘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时候吗?”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继续道:“紧接着,济南就出现了这具对不上身份、却被毁了容的女尸!
而几乎同时,‘夏雨荷死而复生’的传言在济南被散播得人尽皆知!你们不觉得,这几件事串联起来,时间点卡得刚刚好吗?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要坐实‘夏雨荷已复活离开’的假象,同时彻底抹去夏姨曾经存在的真实痕迹!”
小燕子的分析如同拨云见日,将一系列诡异的事件串联成一条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线索!
“所以,那个淑妃,”尔康的声音因愤怒而低沉下去,“她极可能早就盗掘了夏姨的坟墓,用极其残忍的手段…然后故意散播死而复生的谣言,为自己日后冒充身份进宫铺路!
她上次对紫薇说‘不会留下证据’,指的就是要让人彻底处理掉夏姨的遗体,让她永远无法被辨认,让死无对证成为事实!”
真相大白!却是一个如此残忍、如此恶毒、如此令人发指的真相!
紫薇再也忍不住,伏在马背上失声痛哭起来,为母亲死后竟还遭受如此亵渎而心如刀绞。尔康紧紧抱住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济南!”小燕子握紧缰绳,眼神无比坚定,“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方向!那具女尸,就是突破口!济南府找不到身份,是因为他们被‘夏雨荷已复活’的谣言先入为主了!
我们只要拿出身份信物介入官府查案,详细验尸,核对骨骼、遗物,甚至开棺查验夏姨墓穴中的残留物,一定能找到证据!”
四人再无犹豫,猛地调转马头,不再奔向城外,而是朝着济南府衙的方向疾驰而去!
来到府衙门前,守门的衙役见几人衣着普通却气势不凡,刚想上前盘问阻拦,尔康已率先翻身下马,亮出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御前侍卫的腰牌!
“我乃御前侍卫福尔康,有要事需即刻面见知府大人!”尔康的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衙役一听“福尔康”之名,再细看那御前令牌,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行礼:“原来是福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大人恕罪!请稍候,小的这就去通传!”说罢,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府衙。
不过片刻功夫,济南知府便带着师爷和一众属官急匆匆地迎了出来,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虽不认识尔康,但那御前侍卫的令牌和“福”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权势,已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下官济南知府,不知福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知府躬身作揖,语气惶恐。
“知府大人不必多礼。”尔康此刻心急如焚,无暇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我等前来,是为查验日前在河中打捞起的那具无脸女尸!立刻带我们去!”
知府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位京中来的贵公子竟是为了一具无名女尸而来。但他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带路。福少爷,诸位,请随下官来。”
一行人穿过森严肃穆的府衙公堂,绕过回廊,来到后院一处阴冷僻静的所在——停尸的义庄。还未进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淡淡腐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令人不适。
知府示意看守的仵作打开门锁。昏暗的光线下,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知府指向最里面的一张:“福少爷,那便是了。”
仵作上前,揭开了覆盖尸体的白布。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那恐怖的景象仍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具女尸的面部皮肤被完整而精准地割取,只剩下模糊的血肉和裸露的骨骼,根本无从辨认生前的容貌,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紫薇强忍着恐惧和恶心,目光颤抖地扫过尸体。突然,她的视线凝固了——落在女尸那苍白僵硬的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只质地温润、雕刻着缠枝莲纹的白玉镯子!那镯子…那镯子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娘夏雨荷最心爱之物,是乾隆当年留下的信物之一,她娘几乎从不离身!
紫薇的呼吸骤然停止,她踉跄着扑上前,不顾一切地抓起那只冰冷的手。她颤抖着手指,轻轻转动那只玉镯——就在玉镯下方,手腕内侧,一道寸许长的、淡粉色的旧疤痕,清晰地映入眼帘!
那道疤…那是她七岁那年,娘亲为她修剪桃枝做花笺时,不小心被剪刀划伤所留!她当时吓得哇哇大哭,还是她笨拙地用自己的小手帕为娘亲包扎…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轰然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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