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额头相抵的瞬间,空气中浮动的信息素仿佛都凝滞了——萧君泽身上冷冽的松木气息与墨晔身上清甜的柑橘香缠绕着,在晚风里织成一张柔软的网,将两人密密裹住。萧君泽的目光落在墨晔被吻得泛红的唇瓣上,那抹红像揉碎的晚霞,带着让人心跳失序的热度。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刚才那股席卷理智的冲动渐渐退去,只剩下心口的滚烫,像揣了团温吞的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原来亲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比签下千万合同更让人手足无措。
“冷不冷?”他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沙哑,目光落在墨晔敞开的领口上。晚风带着湖水的凉意,吹得他颈侧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那截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薄瓷般的光泽。
墨晔摇摇头,指尖却还缠着萧君泽衬衫最下面那颗纽扣,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扣,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不冷。”他看着萧君泽,路灯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眼里,碎成一片摇曳的星子,“君泽哥哥,你刚才……所以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这个问题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萧君泽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被这直白的询问撞得一怔,耳尖悄悄爬上热意,连忙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湖面。月光洒在湖面上,碎成一片晃动的银辉,像谁把银河揉碎了撒了进去。“……嗯。”一个单音节的回答,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像份藏在心底的承诺。
墨晔的眼睛瞬间亮了,比湖面上的星光还要耀眼。他像只偷腥成功的小兽,忍不住又往前凑,在萧君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次的吻很轻,带着点试探的痒意。亲完他立刻往后退了半步,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那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吗?去公司给你送下午茶。”
萧君泽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心头那点别扭渐渐化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像投入湖面的光,在眼底轻轻摇晃:“可以。不过公司忙,可能没时间陪你。”他想起明天下午的董事会,还有三个待签的合作案,确实分身乏术。
“没关系呀,”墨晔摆摆手,笑得更欢了,眉眼弯弯的样子像只偷吃到糖的猫,“我可以在旁边等你,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你下班以后我们还可以去吃饭散步,就像今天这样。”他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了扇,带着点孩子气的小调皮。
萧君泽被他逗笑,抬手揉了揉他那撮总也压不下去的呆毛。发质果然还是和想象中一样软,像揉了把云朵:“走吧,送你回去,很晚了。”
“嗯!”墨晔用力点头,顺势牵住了萧君泽的手。他的手指纤细,带着点微凉,轻轻扣住对方的掌心,指缝一点点嵌进他的指缝里。萧君泽愣了一下,那点微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竟比刚才的亲吻更让人安心。他没有挣脱,任由那只手牵着,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在地上紧紧交缠。
021见两人终于分开,连忙摇着尾巴跟上来,在他们脚边来回穿梭,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两人的裤腿,蓬松的尾巴扫过萧君泽的脚踝,带着点讨好的痒意。它刚才躲在树后偷看,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还好没出岔子!
回到车上时,021很自觉地跳回自己的小窝——副驾驶座位底下的软垫。那是萧君泽特意让人拿来的,上面铺着柔软的羊绒垫,原本怕它在车里捣乱还给他拿了一些小玩具。此刻它蜷在垫子上,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打盹,只是偶尔偷偷抬眼,从座椅缝隙里看一眼后座相视而笑的两人,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继续当它的“懂事统”——宿主在追人,想谈恋爱,咱不打扰,只守护!(?>ω<*?)
车厢里不再是之前的安静。墨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我明天我给你带小饼干吧,给你尝尝王妈教我烤的蔓越莓饼干,我小学时她还在墨家工作,我基本是她带大的,她烤的饼干超好吃,甜而不腻,只可惜后来她得了癌症去世了不然你还可以尝尝她的手艺;对了,下周我带画具去给爷爷的兰花画像吧,他说喜欢墨兰,我得提前查点资料,看看是素描好还是油画好;还有还有……”
他还说:“等周末我们再来这个湖边公园吧,带上野餐垫和零食,和爷爷一起钓鱼,现钓现吃,我听说鲜鱼煮火锅可好吃了,我们也可以试试!”
萧君泽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好”。他侧头看着墨晔,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映得他眼里的笑意像跳动的小火苗。这是他第一次听谁在自己耳边说这么多琐碎的话,那些关于饼干、画像、钓鱼等等的絮语,比任何商业计划都更让他觉得踏实。
到了墨家别墅门口,墨晔却磨磨蹭蹭地不想下车。他拉着萧君泽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画得萧君泽心头发痒。“君泽哥哥,明天记得等我呀。”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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