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一声,掌法全开,【开碑裂石掌】中诸如“裂石穿云”、“断金切玉”等狠辣招式,被他接二连三地使了出来,掌影翻飞,虎虎生风,一时间竟将萧峰完全笼罩了进去!
然而,萧峰却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摇摇欲坠,却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以最匪夷所思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
他在适应!
他在用牛继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来让自己这具还很文弱的身体,重新熟悉那早已刻入灵魂的战斗本能!
十招过后,场上局势,已然逆转!
观众的心态,也迎来了第二次剧变!
贾政和裘良,已经从错愕,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宝玉……不仅没输,他……他好像还在反击?”
柳芳的嘴巴已经微微张开,他骇然发现,无论牛继宗的掌法如何变化,贾宝玉总能提前一步,出现在他最难受的位置,逼得他不得不回防自救,一身的蛮力,竟连五成都没能发挥出来!
“这不可能!”柳芳心中狂吼,“他……他好像完全看穿了牛继宗的掌法路数!这怎么可能!”
而牛清,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眼中已经不再是震撼,而是眉头紧皱!
“看穿了!他已经完全看穿了继宗的路数!”
他内心冷静分析。
“他在等!他在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这……这绝不是初学者,这分明是宗师才有的战斗意识!是了!是了!是当年代善公的风采!不!比当年的代善公,更加老辣!”
“啊啊啊!”
牛继宗久攻不下,只觉得胸中的憋屈与怒火快要将自己撑爆!
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大吼一声,将全身力气都灌注于右掌之上,用出了一招玉石俱焚的杀招,掌势大开大合,只求一击制敌!
但这也因此,露出了他胸前最大的破绽!
就是现在!
萧峰眼中精光一闪!
他不再闪躲,左脚在青石板上猛然一踏,脚下的大地仿佛都为之一震!他整个身体,如同一张被拉到极致的硬弓,将这一个月来苦练“先天童子功”积蓄的所有气力,将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愤怒与豪情,尽数汇于右拳之上!
后发而先至!
正是【太祖长拳】中最朴实、也最霸道的一招——冲捶!
这一拳,快如闪电,势如奔雷!
不偏不倚,正中牛继宗因发力过猛而空门大开的胸口!
“噗!”
牛继宗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巨力,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仿佛被一头狂奔的巨象狠狠撞中!
他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惨叫一声,整个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丈许之远,“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承让!”
全场,死寂!
牛继宗满脸难以置信,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觉得胸口剧痛,浑身无力。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一个“小白脸”,用一招最简单的直拳,给一拳击倒了!
就在这时,牛清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场中。
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那狼狈不堪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沉声喝道:“够了!住手!”
他走到场中央,对着还在喘着粗气的萧峰,和挣扎着起身的牛继宗,朗声道:“胜负已分!继宗,你输了!”
牛继宗闻言,状若疯虎地吼道:“我不服!我没输!我还能打!”
“蠢货!”
牛清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
“你那十几路【开碑裂石掌】,早已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而你,却连对方的拳路都看不明白!你心已乱,招已散,再打下去,只会输得更难看!我牛家的子孙,说得出,就做得到!还不认输?!”
这声暴喝,终于让牛继宗冷静了下来。他虽然满脸不甘,眼神死死地瞪着萧峰,却终究不敢再反驳。
萧峰此刻则在心中暗忖:“这牛继宗,外家功夫练得不错,筋骨也强健,只是实战经验太差。不知与周通相比如何?改日倒要试试,也好确定我如今的实力定位。这太祖长拳虽是基础,但有我前世的眼界和经验加成,对付这些花架子,已是足够了。”
牛清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向了一旁早已呆若木鸡的柳芳,沉声问道:“芳哥儿,你向来稳重,你来说说,今日醉仙楼之事,究竟孰是孰非?”
柳芳从那惊天一拳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对着牛清和贾政,恭敬地行了一礼,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
“启禀牛爷爷、贾世叔,薛家公子的确是先看中那物件,继宗说……是想买来送给老太君贺寿的,所以才执意要买,起了争执。期间,石光珠出手最重,继宗……其实并未下重手,只是推搡了几下。”
这番话一出,全场再次寂静。
牛清的脸色,变得愈发深沉难看。
而贾政,则彻底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儿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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