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担当,有手段,有武功,更有圣心眷顾。
由他去,既能彰显贾府的重视,又能镇住场面,护住黛玉,更能牢牢看住林家的家产!
这,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想到这里,贾母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她拍着身旁的软榻,对鸳鸯高声吩咐道:“去!告诉凤丫头,就说我说的!宝玉和林丫头南下的所有花销,都从我的私库里出!要用最好的船,最好的马车,带上最得力的仆役和护卫!一路上,绝不能让我的心肝宝贝,受半点委屈!”
她又拉着黛玉的手,语重心长地安抚道:“我的心肝肉儿,你只管放宽了心。有宝玉护着你,比派谁去都让我放心。回去好好收拾东西,缺什么,只管跟鸳鸯说,让她给你置办!”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萧峰身上,变得无比郑重。
“宝玉,我只有一句话。林丫头的安危,就全交给你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务必要将她,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萧峰与黛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
二人齐声应道:“请老祖宗放心!”
走出荣庆堂,阳光依旧很温暖,只是有阵阵清风吹来。
萧峰下意识地将黛玉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口。
“林妹妹,扬州这时候天气如何?可要多备些什么衣物?还有,姑父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我们也好备下些礼物。”
他问得细致,仿佛不是去探病,而是去见未来岳父的姑爷。
黛玉的心,像被温水浸泡着,又暖又软。
她一一回答着,又聊起萧峰最近让她坚持的锻炼和饮食,小脸上带着几分娇嗔的抱怨,和掩饰不住的欢喜,说自己最近饭都多吃了一碗。
两人并肩走在抄手游廊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要融为一体。
甜蜜过后,黛玉那颗敏感的心又开始转动。
她拉了拉萧峰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宝哥哥,老祖宗是答应了,可……可太太那边,你还没知会一声吧?这么大的事,总该跟她说一声才是。”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王夫人才是宝玉的亲生母亲,更是未来可能的“婆婆”。
而王夫人对自己,向来是淡淡的,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
她怕,怕王夫人不喜欢自己,更怕因为自己,让他们母子生了嫌隙。
萧峰一看她的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林妹妹,不用担心。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只要记住我那句话,你是独一无二的,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他的话,带着一种不讲道理的霸道,却让黛玉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将黛玉送到院门口,又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萧峰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碧纱橱,他却没有立刻休息。
南下之事已定,但离京之前,还有几颗钉子必须拔掉,或者,至少要敲打牢固。
其中最关键的一颗,便是贾琏。
萧峰之所以必须去找他,有三个原因。
其一,当年是贾琏亲自护送黛玉从扬州而来,对于林家的具体情况和沿途的路况,他是最直接的知情人,问他,是公事公办。
其二,自己之前曾答应过王熙凤,要找机会敲打一下贾琏,让他收敛心性,回归家庭。自己既然承诺了,就不能食言。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贾琏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
他不仅与王熙凤分院而居,闹得阖府皆知,根据周通这几日从外面搜集来的消息,更是在外面,悄悄置办了一处外宅,养着外室,尤二姐。
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是世家子弟的风流韵事。往大了说,却是给了外人一个可以拿捏贾府的把柄。
因为周通都能搜集到的信息,若是有人关注到贾琏,这绝对是一个突破口。
萧峰深知,贾琏虽然不成器,但他的身份,是荣国府无可替代的长房嫡孙。若他心生怨恨,在自己南下期间被人利用,在背后捅刀子,那带来的麻烦,将远超一个赖家。
这个隐患,必须在走之前,处理干净。
思定之后,萧峰让茗烟去酒窖里,取了一壶上好的酒,便径直朝着贾琏独居的院落走去。
院里冷冷清清,伺候的下人也都无精打采。
萧峰一进书房,便看到贾琏正独自一人,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闷酒。
看到萧峰进来,贾琏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混杂着怨恨、嫉妒和畏惧的复杂光芒。但他终究没敢发作,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哟,这不是宝兄弟吗?这么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闲人了?有什么事,打发个小厮来传句话不就得了?”
那话里,酸得能倒掉牙。
萧峰仿佛没听出他的讽刺,只是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拱手道:“琏二哥,小弟即将护送林妹妹南下,听闻当年是二哥亲自从扬州接回的林妹妹,此来,是想向二哥请教一番路上的细节,以及姑父家的一些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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