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薛蟠,则彻底听傻了。
他脸上的得意与张扬,在萧峰这番话中,寸寸龟裂,化为了震惊与后怕。
“僭……僭越?杀头的罪过?真的吗?”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只知道这棺材好,是王爷用的,能给自己长脸,却从未想过,这背后竟还藏着这等要命的忌讳!
他看着宝兄弟那张严肃的脸,回想起上次在公堂上,也是宝兄弟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从国公子孙手中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个念头,在他那简单的脑子里,变得无比清晰:“宝兄弟,说的,一定是对的!我……我这次,又差点办了蠢事!”
他再看向那副华丽的棺木时,眼中已没了半点炫耀,只剩下了深深的愁绪:“这个棺材,怎么处理啊!”
一旁的贾琏脸色煞白,却仍嘴硬道:“我……我这是为了府里的体面……”
“体面?”
萧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脸贴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琏二哥,我再说一遍,此事,到此为止!你若一意孤行,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那股冰冷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彻底击溃了贾琏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吓得双腿一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但心中对萧峰的嫉妒与厌恶,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贾琏很害怕,因为来文的,他说不过,来武的,他更打不过。
而且他不知道的是,萧峰最近签到,已经将武功碎片积攒到了90,再有一两个月,便可以学习他前世最为基础也最为关键的少林内功心法,到时别说一个贾琏,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贾琏,恐怕都不是萧峰的对手!
而王熙凤站在一旁,全程围观了这场交锋。
她看着自己丈夫那副被萧峰几句话就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靠长辈威严来强撑颜面的窝囊样,再看看萧峰那即使面对兄长也寸步不让、据理力争的阳刚与决断,心中对贾琏的失望,第一次,化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同样是男人,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最终,在萧峰的坚持下,棺木选用了一副虽也极为贵重,却完全合乎规制的上等阴沉木。
回到房中,贾琏依旧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嘴里骂骂咧咧,将所有的错都推到萧峰“不懂事”、“不敬兄长”上。
王熙凤懒得与他争辩,只冷着脸,自顾自地坐在妆台前卸着头面。
贾琏骂了半天,见凤姐全无反应,只当她默认了,心中的郁气稍解。
随即,他看着镜中凤姐那张美艳动人、在烛光下更显风情万种的俏脸,一股邪火便从小腹处升了起来。
白日里在外面丢了面子,晚上,他便急于在床上找回来。
他凑上前去,从背后环住凤姐的腰,脸上带着几分油滑的笑,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我的好姐姐,别气了。为了那点小事,犯不着。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安歇了不是?”
若是往日,王熙凤或许还会与他调笑几句。可今日,她先是身子不爽利,小腹坠痛,再是见识了丈夫的无能与萧峰的威势,两相比较之下,心中早已是厌恶至极。
她只觉得贾琏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油腻得让她恶心。
她猛地一扭身,挣脱开他的怀抱,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我身上不爽快,你自去别处歇着吧。”
贾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那股被拒绝的尴尬,混杂着白日里积压的怨气,让他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不爽快?”他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阴沉,“我看你是心里不爽快吧!怎么,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那个宝兄弟了?!”
王熙凤没有说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
就是这一眼!
彻底点燃了贾琏心中那早已积满的火药桶!
他猛地一拍桌子,将满桌的瓶瓶罐罐震得叮当作响!
“好你个王熙凤!”他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我贾琏再不济,也是这荣国府的爷!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奶奶!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我没本事?我没本事,这府里上下的迎来送往谁去应酬?那些采买的油水谁去捞?你当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跟那宝玉结成一党了,就敢给我甩脸子了是吧?!”
他越说越气,口不择言,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王熙凤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狗的男人,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凄然的笑容。
“是,你是爷。”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可你这个爷,除了会在家里跟我横,会跟院里的丫头们鬼混,你还做过什么爷们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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