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高地的草丛里,李阳趴在地上,手指死死抠着一块石头,眼睛透过望远镜,盯着下方渐渐涌满沟壑的匈奴大军——黑压压的人头和马影挤在一起,像一群没头苍蝇,彻底钻进了他布下的口袋。
“差不多了,该收网了。”李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痞气里藏着凛冽的杀气。他反手从背上取下一把特制竹箭,箭尾绑着枚铜铃,这就是约定的响箭。
双臂发力,弓拉如满月,“咻——”的一声,响箭直冲云霄,铜铃发出“叮叮当当”的长鸣,穿透力极强,越过层层树林,传遍整个丘陵伏击圈。一声,两声,三声——约定的信号,分毫不差。
“冲!给老子杀!”
话音未落,埋伏在两侧山坡后的廷州骑兵如同猛虎下山,马蹄踏得碎石飞溅,尘土冲天。骑兵们手中的连弩早已上弦,桑木弩身泛着油光,牛筋弩弦崩得紧紧的,“嗖嗖嗖”三声齐发,弩箭带着劲风,像密雨般射向匈奴前锋。
匈奴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手里的弯刀、弓箭在连弩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弩箭穿透同伴的胸膛、喉咙,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稳住!结阵!”匈奴前锋校尉嘶吼着,想组织士兵抵抗。可廷州骑兵冲得太猛,连弩一轮接一轮,根本不给他们结阵的机会,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匈奴人顾头不顾尾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雅兰云姝带着部落士兵杀了过来!他们个个骑着快马,挥舞着草原弯刀,专挑匈奴的马腿砍。雅兰部落跟匈奴打了一辈子交道,太懂骑兵的软肋,马一倒,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是雅兰人!他们反了!”匈奴士兵又惊又怒,原本以为是盟友的人,此刻却成了最凶狠的敌人。雅兰士兵们打得格外勇猛,眼里满是仇恨——他们怕匈奴赢了之后报复部落,更怕李阳败了,雅兰部落也会跟着覆灭,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前后夹击之下,匈奴大军彻底乱了套,哭喊声、厮杀声、战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可李阳的杀招,还在后面。
高地之上,五十名火枪兵分成二十五组,两人一组,正紧张地操作着手里的火枪。这是廷州工坊刚造出来的早期火枪,黑黝黝的铁管看着不起眼,威力却大得惊人。
“装火药!塞弹丸!捣实!点火!”一组火枪兵动作麻利,按李阳教的四步流程操作,一名士兵负责装填,另一名负责瞄准点火。
“砰!”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鸣。火枪喷出一团火光,铅制弹丸带着破空声,径直飞向下方的匈奴人群,精准地击穿了一名匈奴百夫长的铠甲,子弹从胸前进去,背后穿出,带出一蓬鲜血,百夫长当场倒地身亡。
这一声响,像一道惊雷,让整个战场都瞬间安静了片刻。
匈奴士兵们呆呆地看着倒地的百夫长,又抬头望向高地,眼里满是恐惧——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器,不用弓,不用刀,一声响就能杀人,这简直是妖法!
“妖物!是妖物!”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匈奴士兵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们不怕刀光剑影,不怕浴血奋战,却怕这种未知的、无法抵挡的“妖法”。
“跑啊!快跑!”
不知是谁先转身,匈奴大军像决堤的洪水般,朝着山谷口唯一的出路涌去。人挤人,马挤马,有的被踩倒在地,有的互相砍杀,只为了能往前跑一步,逃离这让他们恐惧的战场。
李阳站在高地上,看着下面溃散的匈奴大军,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容:“想跑?没那么容易!”他抬手一挥,“骑兵追!火枪队继续射击,别让他们跑掉太多!”
廷州骑兵顺着山谷追了下去,连弩依旧不停,时不时有匈奴士兵被射中倒地。火枪队也没停,虽然装弹繁琐,精度也差,但每一声枪响,都能让匈奴士兵更加慌乱,跑得更没章法。
雅兰云姝带着部落士兵也追了上来,跟廷州骑兵配合默契,一边砍杀逃兵,一边收拢包围圈。她勒住马缰,看向高地上的李阳,眼里满是敬佩——这个男人,总能拿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武器,总能打赢看似不可能赢的仗。
李阳也看到了她,抬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虽然雅兰云姝看不懂这个手势的意思,但从他的表情里,也知道了他的心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山谷口堆满了匈奴士兵的尸体和战马的残骸,鲜血顺着山谷往下流,汇成了一条小溪。大部分匈奴士兵都被杀死或俘虏,只有少数人趁着混乱,拼死冲出了包围圈,朝着草原的方向逃去。
李阳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战场上,脚下的土地还温热着,散发着血腥味。他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廷州士兵和雅兰士兵,心里涌起一股豪情。
一名校尉跑过来,单膝跪地:“殿下!匈奴主力已被击溃!共斩杀三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剩下的都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