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气氛凝重。
何副省长站在省委常委会议室的中央,手里拿着几页薄薄的检讨书,却感觉重若千斤。
他低着头,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念着稿子。
“……我对滨江新区项目,存在严重的监管不力、把关不严问题……我辜负了组织和人民的信任,在此做出深刻检讨……”
坐在会议桌前的省委大佬们,一个个面无表情。
何副省长念完最后一句,抬起头,看到的是一道道审视的、冰冷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个“深刻检讨”,虽然不是正式处分,但比处分更致命。
它像一个耻辱的烙印,永远刻在了他的政治档案里。
从今天起,他在省委核心圈里,就是一个“办事不牢”、“眼光不行”的代名词。
会议结束后,何副省长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他妈的!
他一把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恨的不是省委领导的批评,他恨的是孙志平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当初吹得天花乱坠,什么“百年大计”、“世纪工程”,结果呢?
连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自己亲自下场给你站台,给你撑腰,结果你把天给捅了个窟窿,还溅了我一身血!
何副省长胸口剧烈起伏,他抓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孙志平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何省长……”孙志平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孙志平!”何副省长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孙志平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我问你,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啊?你说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呢?一个秦峰,就把你耍得团团转!你这个市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
何副省长对着话筒咆哮,唾沫星子喷了一桌子。
“现在好了,项目黄了,我也被你连累得在常委会上做检讨!孙志平,你对得起我吗!”
孙志平沉默了半晌,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何省长,这事……这事是个意外,是秦峰那小子太阴险了,他……”
“别跟我提他!”何副省长暴躁地打断,“我不想听任何借口!我只看到了结果!结果就是,你,孙志平,办事不力!你连累了我!”
他现在只想和孙志平这个瘟神划清界限。
在常委会上,他已经暗示了,这个项目主要是“青阳市方面在强力推动”,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他要让孙志平彻底明白,他们之间的“盟友关系”,到此为止了。
孙志平似乎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决绝,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恐慌。
“何省长,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谁跟你一条船!”何副省长冷笑一声,“我的船,装不下你这么大的佛。孙书记,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孙志平在青阳市委的办公室里,如遭雷击。
他完了。
他最大的靠山,彻底抛弃他了。
他像一头困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绝望。
他再次抓起电话,疯狂地拨打何副省长的手机。
无人接听。
再打。
还是无人接听。
第三次,对方直接挂断了。
孙志平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话筒滑落在地。
他知道,他和何副省长之间那根脆弱的利益纽带,已经彻底断裂。
何副省长为了自保,已经把他当成弃子,扔了出去。
……
这些信息,通过秦峰那位在省政府办公厅的朋友,以一种近乎直播的方式,传递到了他的手机上。
“卧槽,老秦,你是没看见,今天何副省长开完会出来,那脸色,跟吃了翔一样。”
“刚听说,他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的火,然后给你们孙书记打了个电话,估计是‘友好问候’了一下。”
秦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脸上毫无波澜。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谓的政治联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牢不可破。
但在巨大的危机面前,也不堪一击。
何副省长和孙志平,本质上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是他们的本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敌人的核心联盟,从内部开始瓦解。
这为他下一步的计划,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一个被孤立的孙志平,就像一头被赶出狼群的孤狼,再凶狠,也离死不远了。
秦峰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然后,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那是兰云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外部的暴风雨再大,都影响不到他建设根据地的决心。
他要趁着孙志平焦头烂额、无暇他顾的这段时间,把兰云区打造成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一个只属于他秦峰的王国。
几天后,孙志平似乎还不死心,又一次尝试联系何副省长。
这次,电话倒是接通了。
但何副省长的语气,充满了冰冷的距离感。
“孙书记,有事吗?”
那客气又疏远的称呼,像一把刀子,扎在孙志平心上。
“何省长,我……”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请走正式渠道,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如果不是,我很忙。”
说完,不等孙志平回应,电话再次被挂断。
孙志平握着话筒,久久没有动弹。
他知道,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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