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妻子?”
卡米耶疑惑地看向罗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竟然真的结婚了。”
罗森没有回答,径直走到院门前,打开了那扇白色的小栅栏门。
门外站着四人,两男两女。站在最前方的是路安言。
她的目光复杂地落在罗森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的变化真大,我亲爱的丈夫。”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若有若无的锋芒,“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路安言取出一束纯白的郁金香,递到罗森手中。
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希望你能喜欢。我想夫妻之间总该保留最基本的尊重,总不能两个人都忘了结婚纪念日,不是吗?”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罗森,落在卡米耶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从脸庞到身段,细致而挑剔。
“这位小姐确实迷人……所以,你是在考虑离开我了吗,罗森?”
罗森默不作声地将郁金香插进一旁的花瓶。
他的目光越过路安言,落在她身后那个令人无法忽视的身影上。
那是一位极其高大的女人。目测身高超过两米,却丝毫不显笨拙。她穿着一身纯黑服饰,繁复的蕾丝花纹如藤蔓般缠绕在她的衣襟与袖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颈间至胸口那片肌肤,上面纹着一副精致的紫色十字架,在苍白的皮肤上宛如一道神秘的烙印。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却像一道阴影,笼罩了整个场面。
她的装束极为特别,头顶是西班牙传统“曼缇亚”头冠,巨大的梳子“裴娜塔”撑起一片黑色蕾丝头纱,细腻的网眼将她的面容从鼻梁之上完全遮蔽。
只有那一双猩红色的眼眸,在蕾丝的纹路间若隐若现,如同暗夜中燃烧的火焰。
当她的目光落在罗森身上时,时间仿佛静止了。那视线带着重量,像是能穿透灵魂。
良久,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罗森,”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陈年的威士忌,“如今的你,总算有了男人的样子。记得初次见面时,你满身狼狈,眼神警惕得像只受惊的郊狼幼崽。”
“那时我甚至怀疑,你能不能活过那个冬天。”
她轻轻抬手,黑色皮质手套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最后,她转向路安言,蕾丝后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些许:
“安言,你们夫妻许久未见,该互诉衷肠才对。”
Rosa López Fernández(罗莎·洛佩斯·费尔南德斯)---方块皇后。
西班牙黑手党的教母。
罗森让她们进入小院,罗莎教母很是满意这个院子,路安言却仔细的打量着每一处。
“我的丈夫终于懂得放松了,那你日子过的比从前要好。”
身后两个高大的白人男子看着罗森,眼中都带着促狭。
雨果和丹尼尔,正是这对黑手党的鬣狗,当年亲手打断了罗森的脊柱。
雨果是帮派中的“清洁工”;丹尼尔则负责加工“烟土“。
他们都曾渴望将路安言据为己有,可她偏偏选择了罗森,那个从白令海峡的冰霜中挣扎而出,一路流亡至墨西哥边境的少年。
那时的罗森,刚从走私犯的手中逃脱又落入“方块皇后”的手中,还险些被剖取脏器,化作运往新墨西哥州实验室的一具无名尸骸。
也是路安言,因着那一丝同肤色的牵连伸手将他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若非如此他早已成为某个富豪餐桌上的“珍馐”,或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
路安言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时候的你,可真够瘦的,”
丹尼尔盯着罗森,嘴角咧开一抹冷嘲,“我一只手就能捏碎你的骨头。现在倒是结实了不少。”
他顿了顿,语带讥讽,“东方女人喜欢瘦弱的猴子?可惜猴子可护不住美人。”
“你不如把她拉到新娘集市挂牌。”
丹尼尔面带嘲讽,“我倒不介意接手“医生”。”
可路安言并未理会这边的剑拔弩张,她正与卡米耶交谈着。
这时,小胖鸟从银行飞回来了。
它还偷偷叼回一串葡萄,塞进自己的小布袋子,可袋子太小,葡萄串太大,只好像背书包一样笨拙地甩在背后。
小胖鸟做贼似的钻进花丛,只探出个小脑袋偷瞄着罗森。
罗莎被它逗笑了,路安言也笑吟吟地望望小鸟,又有意无意的地看了看罗森。
罗森没有回应丹尼尔的挑衅。
他先端来一盆温水,小胖鸟立刻得意地飞过来,把葡萄串“扑通”一声投入水中,然后跳上罗森的头顶叽叽喳喳地叫。
罗森耐心地将葡萄一颗颗洗净,放入白瓷盆中。
小胖鸟先叼起一颗放进罗森手里,自己才埋头大吃起来。
圆滚滚的屁股翘得老高,头顶那朵小灰花随着咀嚼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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