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深处的隐秘据点,与其说是个安全屋,不如说是个被废弃的小小水寨,几间歪歪扭扭的木板房架在湖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充满了“危房”的既视感。
“我说任前辈,您这‘豪华单间’虽然视野开阔(直接能看到水底),但隔音效果怕是差了点。”令狐冲蹲在门口,看着里面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如同沸腾开水般的任我行,忍不住吐槽。
任我行没理他,此刻他正全力运转吸星**,驱散十二年来地牢阴寒之气对经脉的侵蚀,重聚那散逸的磅礴功力。只见他头顶白气蒸腾,周身空气微微扭曲,偶尔泄露出的一丝气息,都带着一种狂躁、霸道、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压迫感。那感觉,就像是一头被囚禁太久的太古凶兽,正在缓缓挣脱最后的枷锁。
“啧啧,这气场,跟开了‘狂暴’似的。”林衍站在稍远处,感受着那逼人的气势,心下评估。任我行的功力恢复速度极快,其根基之深厚,远超寻常宗师。他能感觉到,一旦任我行彻底恢复,绝对是自己目前遇到过的最强对手,没有之一。
几个时辰后,任我行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四射,之前的疲惫虚弱一扫而空,虽然距离巅峰尚有差距,但那股睥睨天下的魔教教主威势已然回归七八成。
他目光首先落在林衍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贪婪?“小子,你这身古怪力气,当真了得!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纯磅礴的肉身力量!不如跟老夫回黑木崖,老夫这教主之位,将来传给你也未必不可!” 他又开始画饼,这次连“教主之位”都许诺出来了。
林衍还没说话,令狐冲先乐了:“任前辈,您这饼画得比西湖醋鱼的盘子还大。不过我这林师弟志向小得很,就想守着衡山那一亩三分地,当个快乐的小师弟。您这董事长的大位,还是留着自家消化吧。”
林衍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坚定:“任前辈好意心领。林衍是衡山弟子,此志不改。救前辈脱困,一是受盈盈所托,二也是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东方不败和左冷禅。合作,可以。入教,免谈。”
任我行盯着林衍,见他眼神清澈,态度坚决,知道此人绝非利诱所能动。他哼了一声,倒也没强求,只是道:“小子,有性格!不过江湖路远,日后你会知道,单打独斗,终究势单力薄。”
“势单力薄?”林衍微微挑眉,“前辈不也觉得,多几个靠谱的盟友,总比多几个敌人强吗?至少目前,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任我行深深看了他一眼,终于不再提招揽之事,算是默认了这种基于利益的临时同盟关系。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绝非池中之物,不能以寻常后辈视之。
就在任我行于西湖深处悄然恢复实力、林衍与之达成临时同盟的同时,“前魔教教主任我行脱困”这颗超级炸弹的冲击波,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整个江湖,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连锁反应。
黑木崖,成德殿。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高高在上的宝座空悬,只有一道珠帘垂下,后面隐约可见一个身穿大红衣袍、正在绣花的身影。
殿下,一众日月神教长老、堂主噤若寒蝉。
“找。”珠帘后传来一个不男不女、却冰冷刺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翻遍江湖,也要把任我行给本座‘请’回来。还有,那些心思活络的旧人……该清理了。”
一道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所有人头皮发麻,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神教内部展开。任盈盈和向问天的悄然行动,更是让这潭水愈发浑浊。
嵩山,峻极峰。
“砰!”
左冷禅最喜欢的那个翡翠镇纸,终究是没能逃过粉身碎骨的命运。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任我行!早不出来晚不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咬牙切齿,“打乱了本座全盘计划!”
下方,陆柏、费彬等人垂首不语,气氛凝重。
“五岳大会照常举行!”左冷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寒光闪烁,“既然舆论焦点被转移,那我们就在大会上,用绝对的实力,堂堂正正碾压衡山!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五岳真正的领袖!”
他挥退众人,独自走入那间寒气森森的密室。盘膝坐下,《玄冰鉴》功法运转,周身寒气大盛,空气中凝结出肉眼可见的冰晶,甚至连密室的石壁都覆盖上了一层白霜。他的寒冰真气,在《玄冰鉴》的催化下,正朝着一种更加阴寒、更加诡异的“玄冰真气”蜕变,威力倍增,但也让他眉宇间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鸷。
华山,正气堂。
岳不群抚着长须,看着窗外云海,脸上依旧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
“乱吧,乱得好啊。”他心中暗道,“左冷禅被任我行牵制,林衍那小子又惹上魔教……这五岳盟主之位,未必没有变数。”
他看似没有修炼那本得来的《辟邪剑谱》,但其上记载的运气法门、身法要诀,却给了他极大的启发。他将这些感悟融入紫霞神功之中,只觉得内力运转更加流畅,身法更加迅捷,剑招变化也多了几分以往不曾有的诡谲灵动。虽然代价是……嗯,某些方面的念头似乎更淡了些,但为了光大华山,这点牺牲算什么?他觉得自己对“气”与“剑”的理解,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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