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忘忧谷那场别开生面的“商务会谈”回来,林衍感觉自己像是刚跟顶级VC(风险投资)谈完一轮千万级别的战略融资,身心俱疲却又精神亢奋,脑子里还在反复推敲着每一个细节,评估着风险与收益。任盈盈,这位日月神教的圣姑,比他预想的还要聪明、敏锐,也更…有趣。她完全颠覆了传统话本里那种妖艳狠毒的魔教妖女形象,更像是一位深谙博弈论、手握稀缺资源和核心渠道的顶级合伙人。那份心照不宣、脆弱得像层窗户纸的“临时战略合作备忘录”能维系多久,谁也不确定,但至少,在面对左冷禅这个拥有共同利益的“竞争对手”问题上,双方达成了初步共识,建立了极其有限的战略互信。
刚踏进衡山派那熟悉的山门,连口云雾茶都没来得及喝,大师兄莫连杰就顶着一张“出大事了”的表情,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
“小师弟!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家里都要被偷了!”莫连杰嗓门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林衍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嵩山派按捺不住,直接A上来了?(指强攻)”
“比那更恶心!简直像是专业碰瓷团队和阴沟老鼠的结合体!”莫连杰啐了一口,满脸晦气,“前两天,一队下山采买物资的师弟们,在老鸦岭那段偏僻山道上被人伏击了!对方人不多,也就五六个,但下手那叫一个黑,专攻下三路,放倒我们几个兄弟后,根本不恋战,撒丫子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我们追都追不上!还有更过分的,刘师叔偷偷安置在城西的那个远房侄子家,昨晚进了贼,身手高明得很,要不是你之前未雨绸缪,安排了两位机灵的内门弟子轮班暗中守着,差点就让人给一锅端了!”
一旁英姿飒爽的方千驹补充道,眉头紧锁:“对方的身手极其诡异,滑不溜手,不像我们中原武林常见的路数,而且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击即走,我们连他们长什么样、用的什么兵器都没看清。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群训练有素的毒蛇给盯上了,你不知道它们下次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咬你一口。”
林衍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结了霜的剑锋:“是‘青海一枭’,左冷禅专门请来的‘专业脏手套团队’。看来我们的左盟主,眼见明的不行,开始玩‘非对称骚扰战术’了,主打一个搞心态,让我们疲于奔命,精神衰弱。”
“那怎么办?”莫连杰有些窝火,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总不能天天防贼吧?弟子们现在人心惶惶,没任务的都不敢轻易下山了,咱们衡山派总不能真成了缩头乌龟!”
“防?当然不能一味被动防御。”林衍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如同宝剑出鞘时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我们要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个‘钓鱼执法’。他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刘师叔的‘罪证’吗?好啊,我们就投其所好,给他现场造一个!”
“钓鱼计划”迅速制定并部署下去。林衍精心挑选了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有点“憨直”、实则心细如发的弟子,让他“不小心”在衡阳城最热闹的“醉仙楼”里,装作酒后失言,唉声叹气地透露:刘正风师叔当年与曲洋知音相交时,曾合力着有一本记录着双方音律心得和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秘”的手札,为防不测,并未带在身上,而是藏于城外三十里一处早已荒废、人迹罕至的“山神庙”某尊残破神像之下。
同时,林衍通过曲非烟那条绝密的单线渠道,给任盈盈递了个消息,言语客气地请求她能动用麾下的情报网络,帮忙留意“青海一枭”及其党羽在衡阳一带的踪迹和活动规律。任盈盈的回信快得惊人,依旧是用那种特制的翠鸟传来,信纸上只有一个力透纸背、带着些许锋芒的墨字:“可。” 效率高得让林衍再次在心里给这位“合伙人”点了个赞——风险高是真的,但用起来也是真顺手,绝对是S级辅助。
假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两天后的傍晚,负责日夜监视山神庙的暗哨用信鸽传回加密信息:发现有形迹可疑、身手矫健的陌生面孔在荒庙附近多次出没,似在反复勘察地形!
“鱼咬钩了!”莫连杰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好战的光芒。
林衍却异常冷静,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开始下达指令:“大师兄,明天一早,你带上几位身手最好、也最会演戏的师兄弟,换上普通衣物,但要故意露出些破绽,显得鬼鬼祟祟,然后大张旗鼓、却又装作小心翼翼地去‘取’那份根本不存在的的手札。记住,戏一定要做足。”
“方师姐,你带一队精锐弟子,携带弓弩和绊马索,埋伏在外围第二层,负责封锁所有可能逃脱的路线,务必不能让任何一条鱼漏网。”
“小师弟,安排得这么周密,那你呢?”莫连杰和方千驹同时看向他。
“我?”林衍笑了笑,眼神锐利如鹰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我去当那个最后出手的‘黄雀’,负责对付那条最大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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