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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就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张卫走向营寨。
“孙子！日后莫要在爷爷面前站着说话！”张飞趁张卫还没进营寨的时候，大声喊话：“下次再见面，记得跪下来喊爷爷！”
“三将军，经此一战，那张卫想必是不敢出来与我军对战了！”张合靠近张飞说道：“该是回营用晚膳了！”
夕阳挂在天边，似乎要落入山间。
红色的阳光将南郑的望楼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卫部掩护的盾兵也慢慢地缩入营寨中。
张卫上了哨台，也被阳光拉出了长长的影子，看着有长长的影子的张飞、张合和白龙重骑，押着一样有长长的影子的那些降兵向东而去。
白龙重骑那射不动的甲胄让张卫深感恐惧，完全想不到破解之法。
这一战，时间很短，从白龙重骑冲入张卫部两翼，到结束战斗不过几十息的时间。
然而，在张卫感觉中，这短短的一战却像是在生死边缘来回拉扯了很长一段时间。
经过这一战，张卫感觉刘备军的战力极其离谱。
张卫现在已经对守寨能守多久没有概念了。
张卫感觉这营寨守不了太久。
张卫感觉这一夜将注定很漫长，夜长梦多……
……
日落日升，又是一抹云白。
四月卅。
建安八年，四月的最后一天。
张飞、张合已经带兵拔寨继续靠近南郑。
在南郑东墙外的营寨哨楼上。
一夜辗转却未曾想出破解刘备军的张卫，在哨楼上，撑着疲倦的双眼了望东方。
张卫再三思虑后派人等辰时去给张鲁报告很可能会守不住的这个问题。
太阳渐渐从远处的山头上升起。
张卫看到了远处铄金之光下的旌旗和行走的阵列。
刺目的阳光下照出的大军的剪影有种独特的压迫感。
张卫此时就感觉像是一群大军要向他杀来，心中一阵恍惚。
张卫慌张地下了哨楼，先回笼去了。
在回笼之前，张卫特地把两校尉叫来交代：[坚守营寨，不得出战！]
随着张飞、张合大军的靠近，张卫军的士兵也感到了压迫感。
哨楼上的哨兵紧张地挥舞旗帜，将张飞、张合大军大致的位置信息传递给指挥者。
两营校尉也让令旗兵传令坚守。
张卫回笼不久，终究是因为太疲累了，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随着太阳离开东面山头几个角度，张飞、张合也领着大军到了张卫营寨外一里多处。
“儁乂兄弟，你看我们是不是得派些人去叫战？”张飞看着毫无动静的张卫营寨问张合。
张合看着张卫营寨，点了点头说道：“三将军说得对。看来张卫昨日被我们吓到了，今日我们靠近，竟然都不出来迎战了。今日想必得强攻了，派些兵去叫战，我军正好可以组装投石机！”
“俺感觉土雷投射在攻打这营寨不是那么好用。攻城之时，用土雷投射可以遮蔽敌方视野并惊吓敌方，我军可以趁机爬上城墙对敌军进行压制。”张飞看着营寨说道：“但这营寨不一样，营寨上面没人。若是俺们将营寨的寨墙前面都用土雷遮蔽了，也会影响我军的士兵攻寨。为了防止误伤我军士兵，还不能在攻寨之时投射压制敌军。
若是用土雷炸毁寨墙，对土雷投射的计算要比攻城时精确很多。
儁乂兄弟，你怎么看？”
张合左手拇指、食指半握圈半捏半托地托着下巴看着张卫营寨，道：“确实如此！如果在营寨前用土雷遮蔽，我军进入浮土尘内时，会看不到自军，只能摸黑前进。但是，敌军却有可能在我军攻击营寨之时看见我军，反而是将优势给了敌军。
若是不用土雷遮蔽敌军视野，敌军凭寨自守，我军要是强攻，难免会有不少损伤。
我想我们可以先让田校尉先带兵一试。
若确实会有伤亡，我想不妨让敌军寨墙喝点酒！”
“嗯？喝酒？”张飞略有疑惑，然后恍然：“儁乂兄弟是说酒精？”
张合点点头道：“三将军说得对！小祭酒说酒精极易挥发和燃烧，这也是酒精灯比我们常用的油灯更亮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我们可以取几坛医用酒精砸到寨墙上，然后将土雷扔到那附近炸开，寨墙就会被引燃。
等寨墙被烧坏了，敌军便失去了营寨的防护。便是我军进军时机！”
“妙！妙啊！真妙！”张飞称赞道：“不愧是军师选出来的攻城主将！就这么办！”
两人议定，张合找来田履泰，让他带兵去张卫营前叫阵，还特意叮嘱叫不开可以随便骂敌方。
张飞则是叫来夏骁，让他带兵组装投石机。
田履泰领命带着戊辰军乙营前去张卫营寨前一百七十步左右的位置叫阵了。
刚开始，戊辰军的士兵还因为在训练时长期被要求不能骂人，比较文明地骂对方胆小鬼不敢出来作战之类的。
等不痛不痒地骂了一阵后，田履泰看到敌军毫无反应，就让士兵们随便骂，骂得再难听都不会处分。
这命令一下，一下子就打开了士兵们喷射污言秽语的闸门。
一些人用各种虫豸禽兽来骂，一些人用侮辱对方祖宗先人的话来骂，一些人用意淫对方妻女的话来骂……
骂得难听了，张卫营寨中的有些小兵差点按捺不住要出来斗狠。
得亏两营校尉还是谨记张卫的不出战的要求，强行压制营寨中士兵。
田履泰带兵叫骂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巳时张卫营寨中还是没有出战的动作。
丙子军在一个原戊辰军投石手的指导下，终于将投石机安装好了。
然后，进行两轮石头投射试验。
张合计算确定最后的限位角。
“咚、咚、咚、咚、咚、咚、咚……”丙子军中敲响了鼓声。
土雷投射指挥兵开始挥舞旗帜：预备……点火……发射！
“轰、轰、轰、轰、轰、轰、轰……”一颗颗土雷飞到张卫营寨前的位置炸开，形成浮土花、浮土球……
第二批土雷炸开，形成一道浮土墙。
第三批土雷炸开，浮土墙更高、更厚了。
张合让身边令旗兵给田履泰发了进攻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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