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第一逆徒 第174章 混沌殿内，道祖遗泽

混沌殿，悬浮于无垠混沌之中，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宫墙斑驳，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迹，有的深可见骨，透出惨烈杀伐之气；有的则光滑如镜，残留着玄奥道韵。整座宫殿散发出的气息，古老、苍茫、厚重，更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寂寥与悲壮。

叶辰手持起源罗盘，站立在巨大的殿门前。殿门高达万丈，非金非玉，不知是何材质铸就，其上铭刻着无数繁复的混沌道纹，每一道都蕴含着开天辟地、演化万物的至理。罗盘上的混沌色指针，正笔直地指向殿门深处。

“终于……到了。”叶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他能感受到，殿内蕴含着一股浩瀚无匹、远超寂灭道祖的伟岸力量，那是历代混沌道祖遗留的传承与意志。

他迈步，踏入殿中。

殿内空旷无比，仿佛自成一界，无有边际。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只有无尽的混沌气流在缓缓流淌。气流之中，悬浮着无数光点，有的大如星辰，璀璨夺目；有的小如微尘，明灭不定。每一个光点，都散发着一股独特而强大的道韵，有的霸道，有的温和，有的缥缈，有的厚重……赫然是历代混沌道祖留下的大道印记！

而在大殿的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混沌石碑。石碑高达九丈九尺九寸，通体灰蒙蒙，仿佛由最原始的混沌之气凝结而成。碑身上，只有一个字：

“易”。

此字非是任何已知的文字，而是大道本源的显化，看之一眼，便觉宇宙生灭、万物流转、变化无穷的奥义涌入心头。叶辰体内的混沌道种剧烈震颤，与这个“易”字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易者，变也。混沌之道，在于变化，在于平衡，在于包容，在于……超脱。”一个苍老、温和、仿佛来自岁月尽头的叹息声，在大殿中悠悠响起。

叶辰心头一震，循声望去。只见混沌石碑旁，一道模糊的、由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的身影缓缓浮现。身影看不清面容，但气息渊深如海，与这混沌殿浑然一体，仿佛他便是殿，殿便是他。

“晚辈叶辰，得‘起源之契’指引，来此寻道，望前辈成全。”叶辰恭敬行礼。他感觉得到，眼前这道虚影，虽然并非实体，但其遗留的意志，其境界之高，远超想象，很可能是混沌殿某一代的主人，甚至……是创建者之一。

“不必多礼。能点亮起源罗盘，通过三老考验，抵达此地，便是与我混沌殿有缘。”虚影的声音平和，“吾乃此殿之灵，亦是第一代混沌道祖‘鸿’留下的一缕印记。你可唤我……殿灵。”

“第一代混沌道祖！”叶辰心中震撼。那是何等古老的存在？

“鸿祖早已超脱而去，此殿乃其所留，为后来者指引道路，对抗大劫。”殿灵缓缓道，目光仿佛穿透了叶辰，看向他手中的起源罗盘，“你能来此，说明此纪元，大劫已至，寂灭复苏。”

“正是。寂灭道祖肆虐，纪元大劫将起，诸天万界危在旦夕。晚辈恳请前辈赐下超脱之法，拯救苍生。”叶辰恳切道。

殿灵沉默片刻，叹息一声：“超脱……谈何容易。鸿祖留下此殿，留下传承，并非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大劫。大劫乃大道轮转，是规则，亦是劫数。强行逆天，反受其咎。”

叶辰心中一沉。

“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大劫虽不可避免，却可延缓，可削弱，可为一缕生机争取时间。”殿灵话锋一转，“混沌殿的传承，并非直接赋予你对抗大劫的力量，而是指引你明悟自身之道，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易’，从而在大劫中，寻得那一线生机，甚至……超脱的希望。”

“请前辈指点迷津。”叶辰躬身。

“你看这满殿光点。”殿灵指向四周悬浮的亿万光点，“此乃历代混沌道祖，以及诸多惊才绝艳、试图走通混沌之道、最终却或陨落、或超脱的先行者，留下的道之印记。他们每个人，对‘混沌’的理解都不尽相同，对‘易’的阐述也各有侧重。有的认为混沌是‘无’，主张‘无为而治’；有的认为混沌是‘有’，主张‘演化万法’；有的认为混沌是‘平衡’，主张‘执两用中’；有的认为混沌是‘变化’，主张‘唯变所适’……”

“你的道，是什么？”殿灵目光如炬，看向叶辰。

叶辰陷入沉思。他的道，是什么？是包容？是守护？是平衡？是变化？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完全是。他回想自己一路走来，从微末中崛起，历经生死，守护所爱，对抗强敌，追寻超脱……混沌于他，是力量，是根基，是手段，更是……一种态度，一种对世界、对生命、对道的理解。

“晚辈的道……”叶辰缓缓开口，目光愈发坚定，“混沌，是‘有’亦是‘无’，是‘始’亦是‘终’。但对我而言，混沌，更是‘心’。我心所向，混沌所在。我以混沌为根基，包容万法，演化万道，守护我想守护的，追寻我想追寻的。变化也好，平衡也罢，皆为我心所用。我的道，是‘心之所向，道之所在’的守护与追寻之道。混沌，即是我心，我心，便是我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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