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也有几分丰腴,却也只是寻常女子模样,远谈不上挺拔惊人。
若说低头看不见脚尖,如今倒是真能如此,不过是因为怀了身孕罢了。
“坏王爷,你早知道还故意打趣我,不理你了!”
能把话说得这般含蓄又明白,
几乎等于点破了来人身份,只差没直呼其名。
姜泥心里清楚,自家王爷怕是比她更早便猜到了是谁登门。
赵寒笑得畅快,
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并不解释什么。
其实他确是揣测而来,
但方向**不离十。
此前他曾命冥侯悄悄送去书信,一直未有回音,没想到今日竟悄然现身,且先寻上了姜泥,行事也算稳妥周全。
若他所料不错,
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定是那位鱼幼薇无疑。
鱼幼薇原也是西楚遗臣,母亲曾为大楚三千剑婢之首,精通公孙剑舞,位列大楚八绝之一。
国破之后,她一心复仇北凉,曾隐姓埋名于青楼之中,假作花魁,意图接近徐丰年。
赵寒向来觉得,这般风华绝代的女子落在徐丰年那等庸碌之徒手中,实在可惜。
于是特意让冥侯传讯,告知她姜泥的真实身份。
如今她果然来了。
姜泥坐直身子,眼波含笑。
她本就不恼,方才不过是撒个娇罢了。
此刻望向门外,柔声道:“既然王爷早已知晓你在外头,何不进来一见?”
话音刚落,
一名着绿裙的少女缓缓步入厅中,面容微红,显然刚才那句“低头不见脚面”已被她听了个真切。
抬眼望去,
这少女眉如远山,鼻若玉峰,容貌本就秀美绝伦,胸前起伏更是添了几分动人风致,连赵寒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生几分欣赏之意。
“西楚旧部鱼幼薇,参见公主,参见王爷。”
她俯身行礼,姿态恭敬。
姜泥眉头微蹙:“今后唤我王妃便是。”
鱼幼薇神色微窘:“是,王妃。”
方才一时口误,脱口而出旧称,旋即察觉失言。
当初她在北凉勾栏深处藏身,某夜忽得一封密信,方知昔日西楚公主尚在人间,且已嫁与荒州逍遥王为妻。
身为前朝旧臣,
她当即搁下刺杀徐丰年之计,决意寻访故主再做打算。
千里奔赴荒州,
恰巧目睹逍遥王将北凉世子悬于城门之上的一幕幕场景。
她心中痛快至极,对这位王爷更生敬畏与感激之情。
此后滞留此地,
暗中查访多日,终于确认姜泥正是当年的西楚公主,这才有了今日相见之举。
她并未刻意遮掩行踪——在这位王爷面前耍弄小心思,岂非自取其辱?
赵寒只是含笑旁观,
并不插话,一切交由姜泥处置。
毕竟人家追随的是旧主之情,而非冲着他而来。
当年春秋纷争,列国相伐,本无绝对是非。
关于西楚往事,
赵寒也曾与姜泥深谈过几次。
姜泥自己并无复国之志,唯愿有朝一日能为母亲洗去污名,亲手斩断徐啸虎的性命以报血仇。
昔年西楚覆灭,世人多归咎于姜泥之母,称其“祸水亡国”。
此刻,姜泥神情少有的肃穆:
“你是西楚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鱼幼薇深吸一口气,恭声道:
“当年国破家亡,虽属乱世之争,但幼薇不敢忘本。
原拟刺杀北凉世子以雪恨,后闻王妃安居荒州,特来拜见。”
姜泥眸光淡淡:
“可是怪我忘了故国之耻、家族之痛?”
鱼幼薇急忙摇头:
“万万不敢。
此番前来,只想亲眼看看王妃是否安好。
如今见您平安顺遂,我便再无所求。”
听出她言语中的真诚,
姜泥神色渐渐缓和。
西楚残部之中,确有不少忠贞之士仍在奔走,妄图复兴旧国。
但她深知,重振山河何其艰难。
“你的打算我清楚,潜入青楼想对北凉世子下手。
别说如今他刚被王爷教训过,戒备更甚,便是从前,凭你本事,也断无成功之理。”
姜泥轻声说道。
鱼幼薇默然不语。
她早知徐丰年身边护卫森严,却不曾料到竟有如此多高手环伺,连指玄境的强者都不止一人。
经此一事,恐怕天象境的人物也会暗中贴身守护。
要再行刺杀,已近乎痴人说梦。
“纵然希望渺茫,我也非试不可!”
鱼幼薇语气坚定。
姜泥微微摇头:
“若你还当我是西楚的君主,便该留下,莫要白白葬送性命。”
不等她回应,又缓缓道:
“这次王爷与北凉王之间的恩怨,你也看在眼里。
终有一日,他会覆灭北凉,替我西楚雪恨。”
鱼幼薇心头一震。
她下意识侧目,正撞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近在咫尺,让她心跳微乱。
以往只敢远远观望逍遥王的身影,今日却是第一次这般贴近看他,那股出尘气度令她心神微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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