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黄巢点头应下:
“龙虎山也会闭门谢客。”
彼此心照不宣——
只要离阳气运不断,其余纷争,皆可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棋局,只看那位逍遥王如何落子。
两道身影悄然退出太和殿,隐入重重宫阙。
不久之后。
太监凄厉的哭喊响彻整个皇城:“陛下……驾崩了!”
天边雷声轰鸣,暴雨如注,倾泻而下。
闻讯赶来的诸位皇子个个双目通红,衣衫湿透,狼狈不堪。
太和殿外,随侍老帝身旁的老太监被团团围住,无数道凌厉目光逼视而来,令他冷汗直流:
“父皇临终前,可有遗诏?”
老太监战战兢兢:“并无……任何旨意留下……”
“撒谎!斩!”
大皇子眼神一寒,身旁亲兵立刻挥刀,人头落地。
“本王乃嫡长子,父皇定会将江山交付于我,岂会不留片语?”
他转身面对七位兄弟,目光如刀,气势逼人。
唯赵淳昂首不惧:
“兄长此言谬矣!若父皇真有意传位于你,早该立你为储。
迟迟未定太子,正说明你德不足以承大统!”
其余几位皇子纷纷附和,唇枪舌剑直指大皇子。
一时之间,众人结成同盟,只为阻止大皇子借势夺权,坐稳帝位。
宫女太监们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那些追随老帝多年的旧人,则心头悲凉。
此刻殿内尸骨尚温,诸子却已为至尊之位争得面红耳赤,拔剑相向,竟无一人肯入殿看一眼父亲最后一面。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尔等是要逼宫造逆吗?!”
大皇子怒火中烧,双目赤红。
在他看来,立长乃祖制纲常,这些弟弟不过是一群觊觎大位的乱臣贼子,杀意已在眸中翻涌:
“禁军何在?!”
长枪与铁甲相撞的声响此起彼伏,太和殿前,一队杀气腾腾、气势逼人的禁军疾步压来,铠甲铮鸣,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几位皇子面色微动,神情各异。
谁也没想到,大皇子竟早已暗中掌控了宫城守卫。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之所慑。
赵淳冷声喝道:
“难道皇兄以为,唯独你一人能调动禁军?莫沉——何在!”
话音未落。
又是一阵金戈交鸣。
另一侧宫门骤然洞开,一支同样剽悍凌厉的禁军如猛虎出柙,踏着沉重步伐列阵而出。
其余诸王也纷纷掀开底牌——
有的亮出手中掌握的部分静卫精锐,有的唤出潜藏多时的绝顶高手,更有甚者早已暗通款曲,结盟联手。
瞬息之间,
本该哀戚肃穆的太和殿,竟成了诸皇子角力夺权的战场。
眸光交错间,尽是贪婪与狠戾。
一场血雨腥风,已然无法避免。
“杀!”
“诛灭叛逆,清君侧!”
“待我登基为帝,尔等皆为开国功臣!”
“杀——!”
喊杀声席卷整座皇城。
此刻,众皇子皆已撕去伪装,双眼赤红,昔日戒备森严的皇宫,转眼化作人间修罗场。
而老皇帝驾崩、诸子争位的消息,亦如燎原烈火,以飞骑传驿之势迅速蔓延四方。
离阳江山,风雨欲来……
一时之间,
整个王朝陷入动荡漩涡。
先帝猝然离世,未立储君,稍有头脑者皆知,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必将掀起滔天波澜,引得无数刀光剑影、骨肉相残。
即便此前祭天大典上,众人已有猜测——老帝有意以八子相争,仿古法“养蛊”,择最强者为继统之主。
可当这一天真正降临,
仍不可避免地激起天下大乱。
毕竟这并非纸上谈兵,八位皇子逐鹿天下,牵连之广,几乎撼动整个帝国根基。
随着噩耗自京畿向外扩散,
各地烽烟四起。
隶属于各皇子势力的官员将领开始彼此攻伐,刀兵相见。
更有宵小之徒趁势作乱,妄图在乱局中攫取权势。
转瞬间,
偌大的离阳王朝犹如沸水翻腾,乱象丛生。
无数人打着“正统”旗号,不惜代价争夺利益,只盼在这场权力洗牌中扶摇直上。
朝堂之上如此,江湖之中亦然。
消息一路北上传递,
终于抵达北凉边境。
清凉山巅。
今日的北凉王府一扫往日沉寂,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已久的战意与亢奋。
往来将士步履匆匆,目光坚毅,眉宇间藏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议事厅内,
王府核心齐聚一堂。
北凉太子带来的密报刚刚送达。
徐丰年猛然起身,拍案而起,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好!好啊!终于是等到这老贼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久违的快意。
自父亲徐啸在祭天大典上惨遭围杀后,他夜夜梦魇缠身,无时无刻不盼着那狠毒的老帝付出代价。
如今,夙愿得偿。
袁左宗亦面露激愤,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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