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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
西线这边，从寿阳县前往阳泉不过几十公里路程。天快破晓时，第 36 师团已经行军至一半。坐在指挥车里的师团长舞传男睁开双眼，问道：“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报告长官，刚经过灵芝镇，现已进入平坦镇地界，距离阳泉还有二十公里。”
“哟西。第 37 师团那边情况如何？”
“他们沿着正太铁路南侧平行前进，与我们的推进速度几乎一致。”
“马上派出搜索第三十六联队，分成十几个中队，向四周展开侦察，谨防共军设伏。”
“通知第 37 师团，沿途留意山形地势，我们的对手擅长利用山沟地形发动突然袭击。”
“嗨！”
话音刚落，副官便匆匆跑来报告：“不好了，师团长！寿阳和榆次同时遭受猛烈攻击！敌军投入了整整一个师的兵力，寿阳宪兵大队发来急电，称已难以支撑，请求紧急支援！”
“八嘎！” 舞传男眼神一寒，“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他们故意攻打县城，想逼我们回援，若我们真的转身回去，就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绝不能后退！”
正说着，通讯兵又来报告：“第 37 师团平田将军来电！”
“念。”
“舞传君：我已下令，调第 37 步兵旅团下属第 225 步兵联队，以及辎重兵第 37 联队回援寿阳，总计五千余人。有这支部队回去，寿阳应可守住。但如今第二战区主力全面北上，若我们对此置之不理，敌军可能顺势进攻榆次、太谷，风险巨大，不得不防。”
舞传男眉头紧皱。
他深知分兵的危险性，但两个师团主力尚存，仅抽调五千人，应该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猛攻寿阳的部队，早已接到李申下达的新指令。
“汤炳全，能听到我说话吗？” 李申的声音从步话机中传出。
“喂！司令！我是汤炳全，请指示！” 汤炳全站在寿阳城东，大声回应。
“日军两个联队，五千多人正向你那里赶来，我要在野外将他们一举歼灭！地点定在灵芝镇。你留下一个团继续佯装进攻，其他部队立刻向灵芝镇集结。我的坦克团和军直属炮兵团已经部署到位。”
“独立旅也在南面设好了埋伏圈，你务必全力配合，集中优势兵力，在短时间内全歼这两股敌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明白！”
汤炳全回答得干脆果断。过去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说他是靠关系才当上少将师长，而这一仗，正是他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此时，日军第 37 师团第 37 步兵旅团下属的第 225 步兵联队和第 37 辎重联队，正火速回援寿阳。
这五千多名官兵，皆是身经两年以上战事的老兵，根本不惧怕所谓的伏击。
即便对面是一个师的晋绥军发动反攻，他们也丝毫不惧。
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万一晋绥军抢先攻破城池，他们就连 “救援” 的借口都没有了，届时将陷入被动。
哪怕是最为狂妄的大佐也清楚，仅凭两个联队五千人，根本无法攻下一座驻有上万守军的县城。
此刻，第 225 联队长野木玄二坐在车上，手持步话机，正与后方的辎重联队长矢野南通话。
“矢野君，实在可惜啊，没能去阳泉解围，反倒要在此迎战第二战区主力。听说此次对手兵力可能是我们的三倍，可得多加小心。”
“不必担忧，野木君。” 矢野南声音沉稳，“第 110 师团之所以覆灭，是因为中了毒气；第一、第四旅团平日里吹嘘得厉害，还不是被晋绥军狠狠教训过？”
“但在我们第 37 师团看来，他们不过如此。等我们打破他们的‘无敌’神话，说不定咱们就能晋升为帝国第一军的头号王牌！”
“哟西！”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发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径直砸进了行进中的车队中央，“轰” 的一声，炸出一团火光。
“嗖 ——”
“砰！”
眨眼间，上百辆军车如同被巨锤击中的蚂蚁窝，顿时乱成一团。
紧接着，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车顶、车窗以及在地面奔跑的士兵，都被打得火星四溅。
不到两分钟，两个联队长达二十多里的队伍，硬生生被切割成好几段。
沿途倒下的日军，少说也有上千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惨叫声不绝于耳。
“喂！喂！我是 225 联队长野木玄二！我们遭遇重兵突袭！敌人装备有 122 毫米榴弹炮！这绝非小股部队，而是晋绥军主力！至少上万人！他们这次动真格的了！”
野木玄二脑袋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刚才翻车时撞到了石头，虽然捡回一条命，但额头鲜血直流，脸色惨白如纸，说话都止不住地颤抖。
“快！马上派援军！我们快撑不住了！对面那些士兵，手持的全是半自动步枪！火力凶猛得让我们抬不起头！”
“吱啦 —— 啪！”
话还没说完，一串机枪子弹横扫过来，站在他身前的传令兵当场被打翻在地。
下一秒，远处山坡上涌出一大片身影，喊杀声震天。
“冲啊！”
汤炳全率领 2 师如猛虎下山般猛扑上去，一个冲锋就推进了三百米，手中的 G43 半自动步枪咔咔作响，点射之下，鬼子如同割麦子般纷纷倒下。
剩下的残兵败将慌忙退到一道缓坡后的车队掩体里，勉强聚拢了两千来人。
汤炳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传令下去！集中所有火炮，给我朝着那片斜坡狠狠轰！把他们的藏身之处炸上天，看他们还能往哪儿躲！”
“明白！”
后方阵地上，王五二双眼紧盯着前方，目光如利刃般犀利。
他心里清楚自己为啥一直没得到晋升 —— 炮兵要是手里没厉害的家伙，想升职可难了。
要是哪天能换上 152 毫米重炮，别说旅长，就是师长的位置，他觉得自己也能争一争。
他太了解他们司令官了，最怕的就是火力不足，这一点他心里透亮。
只见他手臂用力一挥，三十六门 76.2 毫米野炮、十八门 122 毫米榴弹炮瞬间齐刷刷地调转炮口，精准地对准前方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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