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五十,菜园还裹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只有远处的天际线泛着一丝极淡的鱼肚白。乐乐背着装满向日葵种子的小布袋,脚步轻快地踩过田埂,鞋跟沾着的泥土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昨晚睡前她特意定了三个闹钟,就怕错过清晨种向日葵的好时机。
“轩轩,监测仪准备好了吗?”乐乐蹲在菜园东边的空地上,伸手扒拉了一下土壤,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轩轩扛着监测仪和微型摄像头跑过来,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都弄好了!土壤监测仪能实时测湿度和温度,微型摄像头对着播种区,能拍种子发芽的全过程。”他把摄像头固定在竹竿上,镜头对准乐乐面前的空地,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土壤的特写画面。
小砚抱着画本和铅笔盒赶来时,林深和苏晚已经拿着小铲子和浇水壶站在旁边了。“我要把播种的每一步都画下来!”小砚蹲在地上,快速翻开画本,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先勾勒出菜园东边的轮廓,再把每个人的位置大致标出来。苏晚蹲下身,用小铲子把土壤轻轻翻松,泥土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向日葵喜欢疏松的土壤,咱们先把土块敲碎,深度大概5厘米,这样种子更容易扎根。”
林深从乐乐手里接过向日葵种子,每一颗都饱满圆润,带着淡淡的浅棕色花纹。“播种间距要保持20厘米,”他用手指在土壤上划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坑放一颗种子,然后覆盖1厘米厚的细土,不能盖太厚,不然种子发芽时会费力。”乐乐跟着林深的动作,把种子一颗一颗放进小坑里,指尖碰到种子时,能感受到外壳的坚硬:“每颗种子都能发芽吗?”
“只要温度和湿度合适,发芽率能达到90%以上,”苏晚拿起浇水壶,对着土壤轻轻洒水,“刚播种完要浇足水,让土壤保持湿润,但不能积水,不然种子会腐烂。”轩轩赶紧调整监测仪的角度,拍下浇水的画面:“我要记录下种子从播种到发芽的每一个阶段,做成延时视频,肯定特别有意思!”
四点半左右,十颗向日葵种子全部播种完毕。大家围着播种区,借着微弱的晨光看了又看,小砚的画本上已经画好了播种的全过程,从翻土、挖坑、放种子到浇水,每一步都标注了时间和细节;乐乐则在笔记本上记录:“7月5日4:30,菜园东侧播种十棵向日葵,间距20厘米,覆盖细土1厘米,浇足水,土壤湿度70%,温度18摄氏度,已架设微型摄像头监测发芽过程。”
就在这时,轩轩突然指着监测仪的屏幕喊:“食蚜蝇幼虫有动静!”大家赶紧跑向番茄种植区,屏幕上,那只完成两次蜕皮的食蚜蝇幼虫正趴在叶片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头部的口器不再活动,周围的蚜虫空壳比昨天又多了不少。“它这是要化蛹了吗?”乐乐凑近叶片,轻声问,生怕打扰到幼虫。
苏晚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幼虫的身体:“还没到化蛹阶段,但它在积蓄能量,准备第三次蜕皮,你看它的身体表面,已经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这是新表皮在形成的信号。”林深掏出卷尺,在镜头下测量幼虫体长:“6.8毫米,比第二次蜕皮后长了1.7毫米,体型已经接近化蛹前的大小了。”轩轩赶紧按下连拍键:“我要多拍些照片,对比它蜕皮前后的变化。”
五点左右,天际线的鱼肚白渐渐变成了淡粉色,晨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进菜园,给土壤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大家正围着食蚜蝇幼虫观察,小砚突然想起什么,拉着乐乐往羽衣甘蓝种植区跑:“橙粉蝶幼虫!昨天说要看它们的进食情况!”
果然,四只橙粉蝶幼虫都在叶片上忙碌地进食,叶片上的缺口比昨天大了不少,尤其是最早孵化的3号幼虫,已经能啃下叶片的边缘部分了。“它们的体色又变深了!”乐乐指着幼虫的身体说,之前的淡绿色变成了深绿色,身上的绒毛也更明显了。苏晚走过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3号幼虫,它立刻停止进食,蜷缩成一团:“幼虫越大,伪装能力越强,这是为了躲避天敌的攻击。”
轩轩把监测仪对准3号幼虫,屏幕上能清晰看到它啃食叶片的细节——口器快速开合,叶片的碎末顺着身体往下掉,每啃食一口,身体就会往前蠕动一点。“进食频率比昨天快了不少,”轩轩看了看手表,“平均5秒就能啃食一口,比刚孵化时快了一倍。”乐乐赶紧在笔记本上记录:“7月5日5:10,橙粉蝶3号幼虫体长4.5毫米,体色深绿,进食频率5秒/次,啃食羽衣甘蓝叶片边缘,叶片缺口约0.8厘米。”
六点半左右,阳光渐渐变热,菜园里的温度升到了22摄氏度。大家正准备检查凤蝶幼虫的情况,突然听到小砚的惊呼:“寄生蜂!它们在蚜虫群里!”大家跑过去一看,三只寄生蜂正停在番茄叶片上,腹部的产卵器插入蚜虫体内,身体微微颤抖。“它们在产卵!”苏晚眼睛一亮,“蚜虫的数量会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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