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乐乐就攥着细绳子蹲在黄瓜架下了。最前排那棵黄瓜苗的藤蔓已经绕着架脚转了两圈,嫩须像小手似的在空中抓挠,她学着苏晚教的样子,把藤蔓轻轻往竹竿上拢,再用绳子松松系个活结。
“别系太紧,”苏晚走过来调整了下绳结,“藤还要长,勒太紧会断的。”她指着藤蔓顶端的嫩芽,“你看这芽尖,总是朝着有光的地方长,咱们帮它搭个桥,它就能顺着架子往上爬了。”
小砚蹲在旁边画牵藤的步骤,先画根竹竿,再画缠绕的藤蔓,用虚线标出绳子的位置。林深扛着梯子过来,在黄瓜架最高处加了几根横绳:“等藤爬到顶,就让它往横绳上长,这样结的黄瓜能晒着太阳,不容易烂。”
张廷硕则在架下松土,时不时拔出几棵杂草:“杂草会抢养分,得除干净。”乐乐系完一根藤,就跑去帮着拔草,小嫩草一拔就起来,根须上还带着湿土。轩轩拿着笔记本记录:“五月十九日,黄瓜藤开始牵藤,已引导5株上架,剩余3株明日完成。”
刚忙完黄瓜架,小砚突然指着甘蓝叶喊:“有新东西!”大家围过去一看,叶片背面挂着个小小的白茧,比指甲盖还小,表面泛着光,旁边的凤蝶幼虫不见了踪影。
“是结茧了!”林深眼睛一亮,“比我预计的早两天,看来这几天蚜虫吃得饱,长得快。”兰梦绾赶紧换上微距镜头,连茧上细细的纹路都拍得清清楚楚:“得天天盯着,说不定过几天就能看见蝴蝶出来了。”小砚在画本上画了个椭圆的茧,旁边画了个问号,标注“几天后变蝴蝶?”
中午煮了玉米粥,就着腌苦苣吃,清爽又管饱。饭后大家坐在门廊上歇着,看见斑鸠一家在树林边觅食——两只雏鸟已经能跟着爸妈短距离飞了,虽然还时不时会晃悠着撞到树枝,但每次落地,斑鸠妈妈都会飞过来喂颗浆果,像是在奖励。
“下午去采点野草莓吧,”苏晚提议,“前几天看见后山的坡上长了不少,红透了肯定甜。”乐乐一听就来了劲,扛起小竹篮就往外走,小砚抱着画本跟在后面,还不忘带上水彩笔——要画红彤彤的野草莓。
后山的坡上果然藏着不少野草莓,绿叶间点缀着小小的红果,上面还沾着细毛。“要采全红的,半红的还酸,”张廷硕教乐乐辨认,“底下的叶子要完整,要是有虫眼,果子可能被虫咬过。”
乐乐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摘了颗放进嘴里,甜中带点微酸,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比买的草莓好吃!”小砚选了颗最红的放在画纸上当模特,先用红笔涂出果子的形状,再用白笔点上细毛,连叶子的锯齿都画得一丝不苟。兰梦绾则拍着乐乐摘草莓的样子,阳光落在她沾着泥土的小手上,满是野趣。
采了小半篮野草莓,大家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河边的芦苇芽又长高了,嫩绿色的芽尖变成了青绿色,像细细的长矛。小砚忍不住停下来,在画本上添了幅芦苇的速写,旁边写着“比前天高了3厘米”。
回到木屋,苏晚把野草莓洗干净,撒了点白糖腌着。乐乐抓了几颗放在嘴里,眯着眼睛笑:“甜滋滋的,明天还去采好不好?”张廷硕点头:“再等两天,后面坡上的会更红。”
傍晚检查菜园时,又发现了两个凤蝶茧,都挂在甘蓝叶背面,和第一个茧并排着,像三颗小小的珍珠。黄瓜藤又往上爬了些,嫩须已经缠上了新拉的横绳,有的还开出了小小的黄花,像星星落在架上。
小砚在画本上画了今天的最后一幅画:黄瓜架上缠着藤蔓,开着小黄花,旁边挂着三个白茧,画纸角落堆着几颗红草莓,右下角写着:“黄瓜开花了,幼虫结茧了,还吃到了甜草莓,今天的味道是甜的。”
晚饭过后,轩轩在日志里写下:“今日完成5株黄瓜藤牵引上架,发现凤蝶茧3个。采野草莓半篮,口感清甜。明日计划:完成剩余黄瓜藤牵引,观察凤蝶茧状态,补充菜园引水沟。”
夜里的风带着野草莓的甜香,虫鸣中混着黄瓜叶的沙沙声。乐乐躺在床上,还在回味野草莓的味道;小砚把画本放在枕头边,想着明天要看看茧有没有变颜色。每个人都知道,藤蔓在向上攀爬,茧里在悄悄变化,果实会越来越甜,林场里的每一天,都藏着甜甜的收获,和悄悄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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