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海棠花未眠 第13章 有惊无险，管辖水军

卡其喵接过锦盒，指腹在盒底轻轻一按——夹层微启，露出一枚青铜令牌，上刻字。

——太后旧令，见令如见人。

窗外骤雨初歇，檐角滴水声未止，书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夫君！海棠提着被雨水打湿的裙裾冲了进来，发间的玉簪摇摇欲坠。小莲紧跟在后，怀中紧紧抱着药箱，脸色煞白。

卡其喵立即起身：发生何事？

汐颜妹妹出事了！海棠声音发颤，方才她在合江楼试尝新到的番邦香料，突然就......话未说完，小莲已跪倒在地，从药箱中取出一方沾血的帕子。

小姐呕血不止，奴婢查验香料残渣时发现这个。小莲展开帕子，露出几粒暗红色香丸，里面掺了落日红的花粉......

卡其喵瞳孔骤缩。他记得三年前在洛阳，先帝驾崩前月，太医院也曾上奏过这种西域奇毒。

肖大人到！门外衙役高声通报。

肖战知府疾步而入，官服下摆沾满泥水：卡兄，西市巡逻队截获三车可疑香料，箱底都刻着......

白氏印记。卡其喵冷声接话，手中青铜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幽光。他转向小莲：持我令牌，速调刺史府亲兵围住合江楼。

海棠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汐颜她......

夫人放心。卡其喵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声音低沉而坚定，为夫这就去把解药带回来。

雨又下了起来。当卡其喵佩剑踏入雨中时，远在洛阳的紫宸殿内，太后品泰正在听女官诵读岭南急报。听到落日红三字时，她手中的茶盏微微一倾，茶水浸湿了案头那封陇西节度使的请安折子。

传太医署丞。太后用锦帕缓缓擦拭指尖，就说哀家要查永贞三年的用药档案。

合江楼内，卡汐颜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唇边还残留着血迹。小莲跪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翻着药箱，嘴里念叨着：小姐，您可千万撑住啊！

卡其喵手持青铜令牌，冷着脸踏入楼内，身后跟着一队刺史府亲兵。他目光如刀，扫过瑟瑟发抖的波斯商人阿卜杜拉：解药。

阿卜杜拉额头冒汗：大人，小的真不知道香料里有毒啊！那批货是白掌柜硬塞给我的......

白掌柜人呢？

跑、跑了......

卡其喵冷笑一声，从袖中甩出一封密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太后已下令查封洛阳白氏商行，陇西李氏的暗桩，一个都别想逃。

就在这紧张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本官有急事！熊知县挤开人群，假发歪斜，手里举着一根胡萝卜，卡大人！下官在追查假药材时，发现这胡萝卜长得特别像千年人参！

卡其喵：......

海棠扶额：熊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胡萝卜的时候......

熊知县一愣，这才注意到躺着的卡汐颜，顿时大惊：哎呀！卡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吃了我昨天送的十全大补汤

小莲尖叫：什么？！那汤是您送的？！

熊知县挠头：是啊，本官特意加了点天山雪莲......哦，就是后院菜地里长的那个很像雪莲的白菜......

众人：......

卡汐颜虚弱地抬起手：我......想打人......

三日后，朝廷钦差抵达惠州，宣读了太后懿旨：

查岭南节度副使卡其喵，破获西域毒药走私大案，功在社稷。着即恢复俸禄，加封岭南水师副提督，总辖沿海三州水师，钦此。

钦差又掏出一卷小纸条：哦对了，太后还私下赏了卡大人......

卡其喵恭敬接过，展开一看：

**【赏卡卿洛阳新贡棒棒糖三斤，以慰岭南辛劳。】**

卡其喵：......

海棠掩嘴偷笑：夫君，看来太后还记得您当年在宫里......叼着棒棒糖满殿跑的事儿？

卡其喵面无表情地把纸条塞进袖子里：今日之事，谁敢外传，本官就派他去和熊知县一起种胡萝卜。

第二天，岭南水寨的晨雾中，卡其喵望着眼前斑驳的战船，官服下摆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新任水师副提督的腰牌在腰间沉甸甸的，比他想象中要重得多。

卡大人！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码头传来。只见一位面如重枣的将领大步走来，络腮胡上还沾着海盐的结晶，在下宋江，字公明，恭候多时了。

卡其喵拱手还礼，余光瞥见一艘战船桅杆上挂着面绣替天行道的旗帜，在风中飘得格外张扬。

宋江引着他巡视水寨，详细介绍：

1. 新式楼船配备改良拍竿，射程达三百步

2. 水师采用三班轮训制，每旬考核

3. 正在建造的二十艘蒙冲舰进度滞后

最棘手的是这个。宋江推开军械库大门，指着生锈的弩机，朝廷拨的保养银两，到咱们手里只剩三成。

卡其喵抚过弩机上的锈迹，突然发现机括处刻着个小小的字——与白氏商行箱底的徽记如出一辙。

用午膳时，伙夫端上来的海鲜粥里赫然躺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宋江笑道：海上规矩，新官上任要吃横将军

卡其喵盯着螃蟹，想起太后赏的猫薄荷。正要下筷，那螃蟹突然钳住他的象牙筷。

大人小心！宋江一筷子敲在蟹壳上，这厮定是李家的细作！

满帐将士哄堂大笑。卡其喵揉着被震麻的手腕，突然发现宋江案头放着本《海防要略》，书页间露出半截洛阳官驿的封签。

深夜军帐中，卡其喵展开太后品泰密信：

陇西李氏把控兵部武库司多年，查清军械贪腐链者，许你回洛阳。

帐外海浪拍岸，他摩挲着青铜令牌，听见宋江在隔壁帐中高声诵读《春秋》。月光下，两艘新到的楼船正在悄悄卸货，箱子上都贴着兵部的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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