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余音仿佛仍在空旷的房间内震颤
许森林微微喘息,放下了虚握麦克风的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评委席,仿佛刚才那场撕裂灵魂般的演唱与他无关。
评委席上,是一片短暂的死寂。
随即,如同冰面破裂,激动的情绪轰然爆发!
“好!太好了!”
那位气质沉稳的中间评委率先开口,他甚至忘了坐下,用力地鼓着掌,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情感饱满,技巧纯熟,最难得的是这首歌的立意和表达!
清唱!你敢清唱,还完成得如此完美!了不起!”
他旁边的黑框眼镜评委也激动地附和,一边坐下一边快速在评分表上写着什么,语气兴奋:
“没错!歌词直击人心,旋律线条在清唱下反而更显功力!
对声音的控制力,对情绪的层次推进,绝对是专业级的水准!
许森林是吧?东城大学这次真是出了个宝贝!”
那位女评委没有立刻说话,但她看向许森林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赞赏、激动,甚至还有一丝发现瑰宝的欣喜。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许同学,你的表演……无可挑剔。
这首歌,你写的就是你自己想说的话,对吗?
这种真实的表达,拥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我很少在初赛看到这样……这样震撼的表演。”
三位评委,毫不吝啬地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语气中的激动和肯定溢于言表。
“毫无疑问,通过!”
“通过!”
“我的这一票,也绝对是通过!”
三位评委几乎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给出了通过的裁定。
然而,就在这几乎一边倒的赞誉声中,一个冰冷而刺耳的声音硬生生地插了进来。
“我反对。”
是那个花衬衫李老师。他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与旁边三位激动站起又坐下、脸上还带着红晕的评委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双手抱胸,嘴角下撇,露出一抹极其违和的不屑。
另外三位评委的夸奖声戛然而止,都诧异地看向他。
花衬衫李老师迎着许森林平静的目光,又扫了一眼身旁的同事,冷哼一声,用一种刻意拔高、充满贬低意味的语调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激动什么。
就这?”
他伸手指了一下许森林,语气轻蔑,
“唱得一窍不通!
完全不在调上,节奏也是乱的,纯粹是靠吼!”
他故意皱起眉头,做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很难听!这种歇斯底里的东西,也能叫音乐?简直是噪音污染!”
他的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与刚才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充满了刻意找茬的味道。
另外三位评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女评委忍不住开口:
“李老师!请你客观一点!
许同学的演唱无论是音准、节奏还是情感表达,都堪称典范!
怎么能说是……”
“那是你们的看法!”
花衬衫李老师粗暴地打断她,梗着脖子,
“我的标准就是这样!
这种哗众取宠、毫无美感的表演,在我这里,就是不通过!”
他重重地在自己的评分表上划下了一个叉。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
三票通过,一票坚决反对。
按照规则,通常多数通过即可晋级。但这一票鲜明的、带着强烈个人偏见的反对,无疑给这场本该毫无悬念的晋级蒙上了一层阴影,也像一根刺,试图玷污刚才那震撼人心的表演。
所有的目光,包括另外三位评委有些愤怒和无奈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许森林身上。
想看看这位刚刚用歌声征服了大多数评委的年轻人,会如何应对这近乎羞辱性的刁难。
许森林静静地听着花衬衫评委的贬低,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
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看着那位李老师,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怜悯。
他再次向前一步,靠近麦克风,声音透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房间,平静得可怕:
“李老师,是吗?”
他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您说我唱得一窍不通,很难听。”
“那么,能否请您——”
“具体指教一下,我刚才演唱的这首歌,
具体是哪个小节跑了调?
又是哪一段的节奏出了问题?”
“毕竟,能被您这样的专业人士评价为一窍不通,是我的,但也总得让我知道,具体是哪里不通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是空口白牙凭个人喜好贬低吗?
那我就用专业问题将你一军!
你要说难听,那是主观。
但你说跑调、节奏乱,这就是具体的、可被验证的专业指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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