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播放到一段较为平缓的剧情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随着剧情和室外的雨声变得愈发松弛。
江若惜抱着柔软的抱枕,微微侧过头,看向身旁姿态放松的许森林,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许森林,”
她轻声开口,打破了只有电影音效的安静,
“你最近……有没有看过一本在网上很火的书?
叫《金瓶梅》。”
许森林正拿起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将杯子放下,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好奇的表情:
“《金瓶梅》?
嗯,听说过,最近好像确实挺火的。
怎么了?”
见他知道,江若惜的话匣子似乎打开了一些,清冷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分享的兴致:
“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在看,乐队里也有人推荐给我。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不太好的书,结果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抿了抿唇,才继续道:
“里面的故事和人物刻画得太深刻了,感觉把人性、还有那个时代都写活了,和我们平时看的书完全不一样。”
许森林听着她真诚的夸赞,心里感觉十分奇妙,就像看着别人当面夸赞自己一件精心打造却匿名的作品,有种隐秘的成就感。他配合地点点头:
“听起来确实很厉害。”
“是啊,”江若惜表示赞同,随即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好奇与探究,
“我现在最好奇的就是那个作者,西门大官人……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语气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天马行空的认真:
“能写出这样故事的人,一定有着非常丰富的人生阅历吧?
我觉得……他可能是一位隐居在山林里的老爷爷,看透了世间繁华,才能写出这么通透的故事。”
她顿了顿,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或者,就像是小说里写的扫地僧那种?
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实际上身怀绝技,深藏不露!”
“再不然……”
她歪了歪头,
“可能就是某位德高望重、学问渊博的老教授,用笔名发表了自己研究一生的心血。”
她列举着各种可能性,每一种都指向一个阅历深厚、年纪不轻的形象。
许森林听着她一本正经地猜测着自己是个“老爷爷”、“扫地僧”或者“老教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强压下嘴角的抽动,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附和道:
“嗯……分析得很有道理。
能写出这种作品,想必是位看尽世事沧桑的前辈高人吧。”
他心里却乐开了花,要是让江若惜知道,她口中那位神秘莫测、德高望重的“西门大官人”,就是眼前这个被她请来指导钢琴、偶尔还会说几句骚话的“许同学”,不知道她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这场关于神秘作者的闲聊,为这雨天的共处增添了几分轻松诙谐的意味。
许森林享受着这种无人知晓的秘密带来的恶趣味,而江若惜则全然不知,自己好奇的对象,近在咫尺。
窗外的雨势渐渐转小,从瓢泼大雨化作了淅淅沥沥的雨丝,天空的墨色也开始褪去,透出些许微光。
许森林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身体:
“雨小了,我该回去了。”
江若惜也跟着站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开车送你吧?下雨天不好打车。”
许森林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
让一个女孩子在这种雨夜开车送自己回去,再独自返回,他做不出来。
“不用了。”
他的语气温和却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体贴,
“你安心待在家里,好好回顾一下今天课上的要点就行。”
或许是刚刚共同经历了那一场困于室内的暴雨,共享了一段安静的电影时光,此刻的许森林收敛了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爱开玩笑的模样,显得格外沉稳可靠。
江若惜看着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变化。
她意识到,许森林虽然平时爱说些骚话逗弄人,但在关键事情上,他总是思虑周全,处事方式甚至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这份体贴和可靠,让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暖意。
她没再坚持送他,而是快步走到玄关的置物柜前,拿出自己的车钥匙,转身不由分说地塞进许森林手里。
“那你开我的车回去。”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你先开着,我平时也很少用。
这样方便。”
许森林低头看着手中那把带着女孩体温和淡淡香气的车钥匙,又抬头看了看江若惜那双写满认真的清澈眼眸,不由得笑了。
他拿起车钥匙,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脸上又恢复了那抹熟悉的、带着点戏谑的笑容,但话语却并不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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