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田埂上的露水还没被太阳晒干,黄青松就攥着烟锅,扯着嗓子在村里喊开了:
“社员们都到大队部开会咯!商量知青住房的事儿,迟到扣工分啊!”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趁特务还没露头,赶紧把老宅的买卖敲定,也好让小小和梁毅峰安心布置抓捕,不然夜长梦多,指不定又出啥岔子。
大队部的土坯房里挤得满满当当,板凳不够,不少人直接蹲在墙根下。
高早苗拽着春芽,一进门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叉着腰往屋子中间一站,扯着能掀了屋顶的大嗓门喊:“你们不能卖!那房子是我男人用命换来的,凭啥给那些外来知青?”
说着就往地上坐,想重演上次哭天抢地的戏码,可屁股还没沾地,旁边的王大妈就往她跟前挪了挪,还故意把脚往前伸了伸,嘴里嘟囔着:“地上凉,我给你腾块地方,可别蹭着我新纳的鞋底。”
高早苗吓得一激灵,赶紧麻溜地站起来,生怕被王大妈的脚不小心踩着。
“高早苗,你别胡搅蛮缠!”黄青松手里的烟锅往桌腿上一磕,脸色比上次严肃多了,“这房子是集体财产,上次投票没通过是大家伙儿给你留面子,这次可没人惯着你了。”
“就是就是!小小知青买了房子,还能给村里添点收入,给孩子们买文具、扯布料,总比空着生灰强。”大队书记也跟着帮腔,手里的旱烟袋抽得“吧嗒”响,眼睛在一众社员身上打转,“再说了,这也是为了村里的安全!”
他这话看似没头没尾,却戳中了社员们的心。
昨夜里,黄青松和书记私下找了几家靠谱的农户透了口风,说这房子是部队同志要用来做特殊任务的,关系到全村平安。
虽然没明说特务的事,但大家都怕耽误正事,自然没人再帮高早苗说话。
高早苗还想争辩,可抬头一看,满屋子社员不是低着头抽烟,就是自顾自纳鞋底,压根没人搭理她。
她儿子黄红柿在旁边起哄:“就是不能卖!我还要用那房子当婚房呢!”
可他平时好吃懒做的名声太差,话音刚落就被隔壁的大壮叔怼了回去:“你小子连工分都挣不够,还好意思惦记集体的房子?想要那房子就跟知青一样拿钱来买,八百块一分都不多要你的。”
投票的时候,高早苗梗着脖子投了反对票,黄红柿也跟着瞎嚷嚷,可架不住赞成的人多,最终大半社员都举了手。
“成了!”黄青松一拍桌子,揣着投票结果就往知青点赶。
到了知青点,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房契,还有一张盖着大队红公章的房屋归属条,走到小小面前,笑得一脸憨厚:“小小知青,这房子从今天起就归你了,你可得收好!”
小小接过房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问:“大队长,多少钱?”
“价格嘛,大队社员商量着定的,八百块!”黄青松回答。
小小点点头,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把崭新的大团结,数了八百块递过去,“这是我们知青凑的,您数数对不对?”
剩下的钱她又小心翼翼地塞回包里,心里却在滴血。
八百块啊!
这可是七十年代的巨款,够普通社员挣好几年了。
虽然她空间里的钱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个八百块了,但她还是肉疼啊!
回头等特务的事一了,必须召集知青们开个会,这买房的钱她掏了,想住进来的可得自己掏钱分摊,不然太亏了!
黄青松瞥了一眼小小手里剩下的一沓大团结,心里泛起了嘀咕:啧啧啧,这新来的知青家底可真厚!
那些老知青连买块肥皂的钱都得省着花,这新来的知青随手就能掏出八百块,指定家里都有钱。
他捏着钱数了两遍,确认没错后塞进兜里,压低声音又道:“抓特务的事,可得多劳烦你和梁同志,有啥需要村里配合的,尽管开口!”
“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把特务逮住,给村里除了这个隐患。”小小拍着胸脯保证,手里的房契攥得紧紧的。
抓特务的事得瞒着知青们,免得他们瞎掺和坏了大事。
黄青松主意多,以农忙抢收为借口,每天把知青们都支到山下的稻田里干活,天不亮就出发,天黑才收工,累得他们沾床就睡,压根没心思琢磨别的。
唯独给小小准了假,让她专心修缮老宅。
金日新一听自己要下地干活,小小却能待在大房子里,立马不乐意了,噘着嘴抱怨:“凭啥呀?我也想修房子,说不定还能捡着地主家的宝贝呢!”
小小在心里吐槽:你就是来做牛马的,还想惦记地主家的宝贝,想屁吃呢!
但表面上还是麻利地塞给他一小包鳝鱼干:“这边危险,你跟文武去田里盯着高早苗家的动静,要是发现黄红柿往老宅这边跑,赶紧回来报信。等抓了特务,我请你吃红烧鳝鱼。”
金日新一想到特务的凶样,又闻到鳝鱼干的香味,立马眉开眼笑,把抱怨抛到了九霄云外,“成交!包在我身上,保证盯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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