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吉普车一路疾驰,梁毅峰几乎没停过脚。
回到鹿门大队时,天还没亮,晨雾在山路上弥漫,像是一层隐秘的面纱。
他先去大队部的临时指挥部找到凌云,简短交代了江城的命令,又确认了高早苗和谷爹的最新动向。
特战队队员已经发现高早苗母子三人的行踪,他们躲在与临省交界的黑风口废弃煤矿矿洞里,谷爹则被监视小组盯住,暂时没发现异常行动。
跟踪高早苗的特战队队员老六被高早苗母子推下山崖,摔断了腿,所幸没有生命危险,已经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梁毅峰命令凌云继续搜捕高早苗母子,自己则直奔鹿门茶场。
天刚蒙蒙亮,知青们还没开始下地劳作,茶场的清晨格外宁静,露珠挂在茶芽上,晶莹剔透。
小小已经起床,正帮张悦给孩子换尿布,灵泉水滋养下的婴儿愈发壮实,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咿呀作响。
张悦气色红润,笑着打趣:“这孩子跟你有缘,每次你一抱就不哭了。”
小小笑呵呵地捏了捏孩子的小脸,正要开口。
这时,院门外传来梁毅峰的声音:“小小!”
小小愣了一下,快步迎出去。
梁毅峰一身风尘,军装上沾着草屑,显然是连夜赶路。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有紧急任务,跟我去江城。”梁毅峰压低声音,将秦司令的安排简要说明,“专项小组已经布控,安全方面不用担心,但你要答应我,路上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轻易暴露空间的秘密。”
小小点头,眼神坚定:“我明白,粮食要紧。”
她转身进屋收拾好东西,拿起背包出门,跟梁毅峰急匆匆往山下跑。
两人都没有看到,宋明远手里攥着一个东西,站在老宅门口,犹豫着没有追上来。
江城的天空阴沉得像要塌下来。
专项小组驻地设在军区招待所,秦司令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小小,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小同志,辛苦你了!国家和百姓都要感谢你!”
小小第一次见秦司令,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有些拘谨:“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司令神色郑重:“粮食的事就拜托你了。安全方面你放心,我们调了一个连的兵力保护你,绝不让特务有机可乘。”
感受到首长对自己的重视,小小很是激动。
接下来的几天,小小全身心投入到粮食转运中。
她利用空间的便利,每天将大量粮食转移到专项小组指定的仓库。
从云阳县粮仓里抢救出来的粮食有限,很快就转运完了。
但小小空间里那片田地的产出速度奇快,一天就能产一茬粮食,只不过都是没有脱粒的稻穗和麦穗。
玉米倒是方便,一根根玉米棒包裹着苞叶直接就能煮着吃了。
那些没了过冬粮的县市倒是不挑,可梁毅峰担心会暴露她空间太多秘密,又去找秦司令商量好了对外的说辞,才放心让小小将那些粮食转移出来。
梁毅峰则带着队员们,白天将粮食按批分发,源源不断地运往周边县市。
随着粮食陆续到位,各地的恐慌情绪渐渐平息,骚扰百姓的特务残余也被清除。
小小这几天忙得脚不着地,渴了累了就喝几口灵泉水,精神状态依旧不错,只是人瘦了一圈。
终于解了各地的燃眉之急,她也得到了喘息之机。
这天她正在军区招待所等梁毅峰回来,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招待所房间的宁静,小小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女人穿着一身合体的文工团制服,梳着齐耳短发,眉眼精致,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
正是小小上次来军区时刁难过她的女文艺兵。
“你是?”小小愣了一下,认出了她,却记不清名字。
苏雅琴上下打量着小小,目光落在她磨破的鞋子上,眼底闪过一丝轻视,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我找梁毅峰营长,他在吗?”
“他出去执行任务了,还没回来。”小小挡在门口没让她进屋,“不过,你找他应该去他的办公室,来这里该不是找我的吧?”
苏雅琴站在门口,双手抱胸,挑眉瞟了一眼屋里,视线又扫过小小,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叫林小小?听说你是鹿门茶场来的知青?我很好奇你一个普通的女知青是怎么进特战队的?”
“这个嘛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小小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友善,也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信息,盯着苏雅琴的眼睛反问道:“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告诉你这些的?”
苏雅琴心虚地挪开视线,随即又高高在上地扯了扯身上的军装,讥讽地扫过小小洗得发白的外套,“你有什么资格盘问我?就算你进了特战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见到我你也应该行礼问好。”
小小虽然已经算是特战队的正式成员,但为了不暴露她的秘密,她还是以知青的身份待在鹿门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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