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院门外就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比约定时间早了整整两个时辰。小小一开门,就见凌云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额角还带着赶路的薄汗:“小小同志,情况有变!”
两人快步走进屋,凌云压低声音道:“营长刚传来消息,陆大成的人在县城活动异常,可能要提前动手,他让你立刻跟我上县城,做好准备。”
小小心里一紧,果然不出所料。
她立刻起身:“好!我们马上出发。”
不过她担心陆大成会让黄红柿在鹿门这边搞事,吸引县里的警力和注意力,好趁机对粮食局下手。
她刚要出门,林栋就闻声过来。
小小抬眸看向他,语气严肃:“哥,我得跟凌云去县城办点事,茶场这边就交给你了。”
“怎么这么急?”林栋皱起眉。
“黄红柿刚上任,这两天可能会搞些大动作。”小小没有多解释,“你这两天多盯着点知青们,尽量别让大家单独离开茶场,尤其是后半夜巡逻,一定要结伴而行,互相照应。另外,让文武他们多留意茶场周边的动静,别让外人摸进来搞破坏,张悦姐和陈琳她们几个女同志,尽量让她们待在知青点和老宅里,别去偏僻地方。”
林栋立刻点头:“你放心,我会看好大家的,你在县城注意安全。”
“还有,”小小补充道,“如果黄红柿找借口刁难知青,别跟他硬刚,先拖着,等我回来再说。”
安顿好林栋,小小和凌云转身下山,在老知青点遇到早起的陈琳。
陈琳眼尖看到两人,眼中闪过八卦的光,不过她一听说小小要去县城帮她联系换工作的事,眼睛瞬间亮了,连忙道:“真的?太好了!小小,麻烦你多费心,只要能换走,我怎么都愿意!”
“我先去跟花山茶场那边对接,看看手续怎么弄,”小小说得坦然,“正好凌同志今天过来给我们送粮食,要去县城办事,我跟他搭个伴,放心吧,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陈琳喜出望外,一个劲地道谢,丝毫没察觉其中的深意。
小小没再耽搁,和凌云趁着晨雾还没散,悄悄离开了茶场。
刚走出不远,就见村口的大槐树下,两个民兵正探头探脑地张望。
显然,黄红柿刚掌权就开始监视知青的动向了。
“别理他们,按原路线走。”凌云低声道。
两人装作赶路的样子,大大方方地从民兵身边走过。
民兵见跟小小一起的是部队的人,虽然疑惑,但也没敢多问。
两人顺利赶到渡口,小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茶场的方向。
希望她走之后,知青们别落入黄红柿他们的阴谋中。
晨雾渐渐散去,两人过了河,就上了凌云停在河边的车,迅速往县城赶去。
县城西郊的一处隐蔽小院里,梁毅峰正对着一张地图凝神思索,见小小和凌云进来,立刻起身迎上:“你们来了,情况比预想的更紧急。”
他指着桌上的地图,语气凝重:“陆大成的亲信最近频繁在粮食局附近聚集,昨晚县公安局还接到匿名举报,说有人在城郊囤积易燃物,很可能惊动了陆大成,我们怀疑他要把行动提前到今晚。”
说着,他递过来两份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地图,“这是陆大成家和思想委员会办公楼的详细分布图,红色标记是守卫固定岗,蓝色是我们的监视岗。”
小小接过地图,指尖划过上面的线条,能看出标注得极为细致,连墙角的排水口、围墙的高度都标得一清二楚。
“考虑到你没有射击经验,我特意向上级申请了这把麻醉枪给你防身。” 梁毅峰又递过来一把小巧的黑色枪支,“射程十米,命中率高,麻醉剂量足够让成年人昏迷两小时,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你试试手感。”
小小握住麻醉枪,重量比想象中轻,枪身设计贴合手掌,扳机也不费力,她试着瞄准窗外的树干,心里有了底:“挺顺手的,谢谢。”
“现在时间紧迫,你白天先去熟悉环境,” 梁毅峰叮嘱道,“凌云会跟着你,负责掩护你的安全,晚上七点我们在粮食局后门汇合。”
两人当即动身。
小小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装作进城赶集的知青,跟着凌云穿梭在县城的街巷里。
陆大成家住在县城中心的一条巷子里,青砖瓦房的小院,门口守着两个精壮男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小小没敢靠近,装作路过,默默记下守卫的站姿,还有陆大成家离巷子拐角的距离、院子外梧桐树的高度,……。
这些都是晚上撤退的关键点位。
小小从巷子里绕了一圈,回到巷口对面,盯着小巷里陆大成家的大门。
正观察着,就见一个穿着蓝色卡其布褂子、拎着竹篮的中年妇女从陆大成家出来。
凌云低声道:“那是陆大成的老婆,张桂兰,每天这个点都会去菜市场买菜。”
小小眼睛一亮:“跟着她,或许能看出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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