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米勒,” 汉斯指向左首第一个高个子,那人手里正转着一把 M1911,手指快得只剩残影,“前海军枪炮军士,熟悉各种轻重武器的使用,在塔拉瓦,他一个人操着水冷重机守住了滩头阵地。”
米勒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手腕一翻,手枪 “咔” 地归位,动作行云流水。
第二个是个矮壮的亚裔面孔,眼神沉静得像深潭。
“金,韩裔美国人,” 汉斯介绍道,“狙击能手,M1 加兰德能在八百米外打穿日军钢盔的观察孔。在新几内亚,他蹲在树上三天不动,打掉了日军一个炮兵观测班。”
金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 —— 那刀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痕,像是战绩的标记。
“卡特,爆破专家。” 第三个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他能用罐头和化肥做炸弹,误差不超过半米。
上次在布干维尔,他炸掉日军的铁路桥,桥面断成三截,桥墩却完好无损 —— 精准到能让工程师哭。”
“琼斯,格斗教练。” 第四个壮汉站出来,胳膊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脖颈上挂着串日军军牌,“前职业拳击手,后来改练桑搏。在 Guadalcanal 的丛林里,他赤手空拳拧断过三个日军的脖子。”
琼斯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拳头攥得咯吱响。
最后一个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抱着台无线电发报机。
“帕克,通讯与地形专家,” 汉斯说,“能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靠星星和树皮辨别方位,发报速度比电报局的报务员还快。”
老马看着这五个人,眼里泛起笑意。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教官,分明是从血里火里爬出来的实战专家。
他伸手拍了拍汉斯的胳膊,掌心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的硬度:“汉斯少校,欢迎你们。三河的小伙子们,正缺你们这样的‘磨刀石’。”
汉斯少校和海军陆战队的几个助手,他们的来到,是指导三河根据的八路军战士正确使用美国武器,攻占日军的机场的。
模拟的演练,设在三河根据地的废弃机场附近的一片开阔地。
几棵被炮火削秃了顶的白杨树,像一道道天然屏障,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场地周围。
汉斯摊开一卷巨大的军用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军在三间房机场部署了大约一个中队的零式战斗机,配套的高射炮阵地主要分布在这个位置……”
他用指挥棒重重地敲了敲地图上的一个红圈,“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彻底摧毁这几座碉堡和机场里的所有日军,掩护飞行员夺取跑道上的敌人的零式飞机,并确保他们安全飞离。”
“一个半小时?太久了吧。”站在队列最前排的侦察连长温振鹏,眉头微微皱起,“要是一个小时才能够结束战斗,周围的鬼子只怕早就围过来了。另外,鬼子的零式战机只怕也早就飞走了。”
“太久了?”当汉斯通过翻译听到温振鹏的话,顿时眼神锐利如鹰,“你们打算用多少时间控制机场?”
“20分钟。”温振鹏没有任何地迟疑,对汉斯道,“只有在最短地时间内控制机场,才有机会完整地夺取鬼子的零式战斗机。”
“20分钟?这不可能。”汉斯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哪怕是换上最精锐的海军陆战队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他的印象里,中**队的进攻往往是密集的人海冲锋,依靠数量优势和不怕牺牲的精神硬啃硬骨头,像这样精确计算时间、要求精准突击的战术要求,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温振鹏一脸地正色:“我们已经反复针对日军的机场进行过演练,只需要15分钟,20分钟是我们料敌从宽,考虑了各种极端情况,这才定出了在20分钟以内解决战斗的。”
“你们这是在吹牛。”当汉斯通过翻译,明白温振鹏所说的话,直接都气得脸都红了,“马司令,你的部队太轻敌了,我们认为,绝没有一支部队可以在15分钟以内解决日军的一个中队。”
“吹牛?” 温振鹏猛地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意,“汉斯少校,战场上的胜负从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你们美军讲究实战检验,我们八路军也一样 —— 敢不敢亲眼看看?”
汉斯的红眉毛拧成了疙瘩,他身后的米勒突然嗤笑一声:“看什么?看你们用步枪打飞机?还是用大刀片子拆碉堡?”
“汉斯少校,我的战士说能做到,那就让他们试一试。” 老马指了指远处的废弃机场,“那里的碉堡、铁丝网、模拟哨位都是按日军标准布设的,就用他们刚才说的‘20分钟’做为时限,如何?”
汉斯盯着老马深邃的眼睛,突然抬手看了看腕表:“现在是晚上二十点。我给他们半小时作准备,在二十点三十分开始攻击,如果你们能在八点五十分前拿下模拟机场,我当众向这位连长道歉。”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如果失败,我希望你们承认 —— 战争不是靠热血就能打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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