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苏璃拖着箱子还有小雅和小欣回到东海,帮她们租了学校旁的房子,五十个平方,两居室。
校园里梧桐树还是光秃秃的,但空气里那股子属于新学期的、混杂着尘土、书本和隐约躁动的味道,又回来了。
寝室里,高洁和赵昭已经到了,正叽叽喳喳地收拾东西。
张婉的床铺空着,桌面也干净,据说家里托了关系,开学就转到校外租的房子去了。
也好,省得尴尬。苏璃放下行李,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收拾自己的铺位。
被褥晒过,有股阳光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糟心事暂时压回心底。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某种轨道。上课,下课,去店里。
新店开业后,生意平稳上升,口碑慢慢发酵。
有高洁和赵昭盯着,加上小雅小欣,几个兼职的学妹,基本不用她太操心。
但苏璃清楚,这平静底下,暗流没停。
傅铭轩只是暂时蛰伏,不是死了。她得抓紧时间,把自己的根扎得更深更广些。
一个月后,消息传来,干脆利落,没什么水花。
周明远和苏梦瑶,还有林晓的案子判了。
商业机密盗窃,加上之前教唆诽谤、商业诋毁那些乱七八糟的,数罪并罚,周明远吃了两年实刑。林晓判了一年半,也被学校开除。
苏梦瑶是从犯,又咬死了是被周明远胁迫、欺骗,加上她那个“实习生”的身份起了点作用,最后判了拘役三个月。
但东科大没留情面,开除学籍的通知几乎和判决书前后脚送到。
判决那天,苏璃没去听。
她在店里,对着新到的水果账本,一笔一笔地核对。
高洁拿着手机,刷着校园论坛的实时帖,小声念给她听。
听到“有期徒刑两年”和“开除”时,苏璃手里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个小小的墨点。
她“嗯”了一声,继续对账。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没有兔死狐悲的怜悯。
就像看了一场闹剧终于散场,反派得了该有的报应。
仅此而已。她甚至有点恍惚,那个前世把她逼上绝路、这辈子也像毒蛇一样阴魂不散的男人,就这么……进去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改变很多事。林晓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比如,足够“璃光”站稳脚跟,足够她羽翼渐丰。
至于苏梦瑶……三个月后,有在深市实习的学姐回来说,在那边某个灯红酒绿的会所门口瞥见过她。
穿得很少,化着浓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妆,偎在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身边,笑得很夸张。
据说,在那种地方混得还挺“开”,跟的人三教六流都有。
赵昭听到这传言时,推了推眼镜,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路是自己选的。”
高洁则撇撇嘴,带了点后怕:“幸好璃姐你当初没被她那副样子骗到。”
苏璃没接话。她只是想起重生回来第一天,在宿舍楼梯口,苏梦瑶那声甜得发腻的“璃姐”。
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苏梦瑶选了一条看似轻松、实则通往泥潭的路。
而她苏璃,选的是另一条,布满荆棘但握在自己手里的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日子继续往前滚。学业不能落下,店里要操心,空间里的“试验田”也得照看。
那几颗丑丑的“辟谷丹”效果不错,让她在忙得脚不沾地时能顶一阵饿,但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她试着调整了几次配方,加入一点晒干的、带甜味的“蜜草”碎末,口感稍微好了点,像粗糙版的压缩饼干。
她把改进版的丹丸叫做“精力块”,随身带着几颗,应付突发状况。
苏璃还在修真界捡到了一只受重伤昏迷的嗅灵鼠,可以寻找灵石矿脉,被她救活后养在了空间里。
最大的惊喜,在春末夏初时到来。
那天下午,她刚上完一节令人头大的《宏观经济学》,脑袋嗡嗡地走出教学楼,手机震了。是陈老爷子。
“苏璃?现在有空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爷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着有点……不一样?似乎压着点高兴?
苏璃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论文出问题了吧?她赶紧应了声,书包都没回宿舍放,直接往生命科学学院那边跑。
陈老爷子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堆满了书和资料,空气里有股旧纸张和茶垢混合的味道。
老爷子坐在他那张宽大的旧书桌后面,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一本厚厚的期刊。
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从眼镜上方看了苏璃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亮晶晶的。
“来了?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苏璃有点忐忑地坐下,屁股只挨了半边。
陈教授没说话,把手边那本期刊推了过来,手指点了点其中一页。
苏璃低头看去。是《应用生物技术》!国内生物领域的核心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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