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翻书一样,哗啦啦就过去了,不会因为谁舍不得而停留。
店里生意稳中有升,夜光菇的热度稍微降了点,但靠着口味和口碑,每天流水还算可观。
高洁和赵昭两个丫头越来越上手,一个管前台招呼人,一个管后台理账目,配合得挺默契。
苏璃这个老板,总算能从琐事里抽身出来,喘口气。
可她知道,光靠一个小店,抗风险能力太弱。
傅铭轩那边一直没动静,越安静,她心里越不踏实。
得找点护身符,或者说,给自己的“特殊原料”找个说得过去的来历。
这天晚上,宿舍熄了灯,就她桌上一盏小台灯还亮着。
苏璃对着电脑屏幕,眉头拧成了疙瘩。
屏幕上开着Word文档,标题是《几种特殊植物提取物对自由基清除活性的初步研究》,下面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但怎么看怎么像在胡说八道。
她把空间里那几种长势最好的三种灵植:安神香、清心兰、还有那种止血草。
偷偷取样,用学校实验室的简陋设备测了些基础数据,什么抗氧化活性、抑菌圈大小之类的。
数据倒是挺漂亮,漂亮得有点不真实。
可怎么把这些超常的效果,用科学的语言圆过去,是个大难题。
总不能写“此物采自异界,内含灵气”吧?那不得被当成女神—经病。
她抓了抓头发,有点烦躁。
论文这东西,比调配新饮品难多了。
正头疼,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沉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睡了没?听说你在写论文,进展如何?”
苏璃撇撇嘴,回了一句:“正在编。”
陆沉那边没再回复。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偶尔发条短信,也惜字如金。
不过上次他提醒周明远的事,倒是帮了大忙。
苏璃有时候觉得,陆沉像藏在暗处的猎豹,看似慵懒,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有节选修的生物化学课,是生命科学院生物系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陈老爷子主讲。
陈教授讲课深入浅出,就是喜欢提问,眼神毒得很。
苏璃因为开店,偶尔会迟到早退,心里一直有点虚。
这天她特意早早坐到前排,努力摆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课讲到一半,陈教授提到植物次生代谢产物的药用潜力,忽然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台下:
“我最近看到一篇挺有意思的小文章,发在《华东农林科技》上,作者好像还是我们学校的同学?
探讨了几种野生植物的活性,数据虽然初步,但想法不错。
叫……苏璃?是咱们班的同学吗?”
唰!大班课的同学目光瞬间聚焦到苏璃身上。
苏璃心里咯噔一下,脸有点发热。
那篇东西,是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给一个普刊的,没想到真发了,更没想到会被陈老爷子看到!
她赶紧站起来,有点局促:“陈老师,是我。”
陈教授推了推老花镜,打量了她几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完蛋!苏璃心里打鼓,是不是数据太夸张,被看出问题了?
还是要批评她不安心学习搞这些“歪门邪道”?
下课后,她忐忑地跟着陈教授走进他那间堆满书和期刊、弥漫着旧书和红茶混合气味的办公室。
“坐。”陈教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慢悠悠地泡茶,“你那篇文章,我看了。”
苏璃手心有点冒汗。
“数据哪儿来的?”陈教授抿了口茶,直接问。
“是……是我老家山里的几种野草,”
苏璃硬着头皮,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
“我暑假回去采的样,在我们县里的检测中心做的初步测试。”
这话半真半假,草是“山里”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山”。
陈教授“哦”了一声,没追问具体地点,反而指着打印出来的文章某处:
“这个清除率,高的有点离谱啊。实验重复了几次?误差范围控制了吗?”
苏璃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重复了三次,数据比较稳定。可能……可能是我们那边的水土比较特殊?”她越说声音越小。
陈教授没说话,手指敲着桌面,半晌,才开口:
“数据真实性,是科研的生命线。”
他顿了顿,看着苏璃,“不过,想法是好的。能从身边资源入手,探索实际应用价值,比光会死读书强。”
苏璃稍稍松了口气。
“你这文章,太糙了。”
陈教授话锋一转,“语言不规范,讨论深度不够,参考文献乱七八糟。顶多算个读书报告。”
苏璃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陈教授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她,
“里面的核心发现,有价值。如果数据确凿,整理得好,投个好点的期刊,比如《应用生物技术》,也不是没可能。”
苏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应用生物技术》!那可是核心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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