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审讯室的铁门关上时,“老鬼”手腕上的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坐在观察室里,看着他靠在铁椅上,二郎腿翘得老高,墨镜还架在鼻梁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和之前刀疤、王强的慌乱截然不同,显然是知道些能保命的“底牌”。
“审了三个小时,他除了反复说‘要见律师’,连‘老鬼’这个代号是不是他的真名都不肯认。”陈峰把刚打印出来的审讯记录放在我面前,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里,大多是审讯员的提问和“老鬼”的沉默,“火狐狸查了他的指纹和DNA,在国内数据库里根本没有匹配信息,他像是个从没在国内留下过痕迹的‘幽灵’。”
我指尖划过记录纸上的空白处,突然停在“老鬼提到‘三年前蝰蛇的货是我接的’”这句备注上。三年前蝰蛇案结案时,所有军火都被登记在册,从未有过“外接”的记录——这要么是“老鬼”在胡编乱造,要么就是当年的案子还有遗漏。
“把蝰蛇案的卷宗调出来,重点查当年军火收缴的清单和经手人。”我站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对讲机,“火狐狸,再查‘老鬼’在缅北的据点,看看有没有和三年前蝰蛇案相关的交易记录,尤其是资金流向。”
“收到!不过缅北那边的网络信号不稳定,可能需要点时间。”火狐狸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另外,我刚才监测到‘老鬼’被抓后,有个加密号码给市局内部的一个座机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那个座机号码是……档案室的。”
档案室?我心里咯噔一下。市局档案室的座机只有内部人员知道号码,而且平时很少有人拨打,这个时间点的加密来电,怎么看都不对劲。“陈峰,你去档案室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调取过蝰蛇案的卷宗,尤其是军火收缴部分。”
二十分钟后,陈峰拿着一张调取记录跑回来,脸色凝重:“苏队,昨天下午有人调过蝰蛇案的卷宗,签字的是……老周。”
老周是档案室的老员工,从警二十多年,平时沉默寡言,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老鬼”有牵扯的人。可调取记录上的签名确实是他的字迹,而且调取时间正好在“老鬼”被抓前一天——这未免太巧合了。
“先别声张,就当我们没发现这件事。”我把调取记录折起来放进兜里,“你去盯着老周,看看他有没有异常举动,我继续审‘老鬼’,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和老周相关的线索。”
再次走进审讯室,我把一杯温水放在“老鬼”面前,故意把蝰蛇案的卷宗摊开在桌上,翻到军火收缴清单那一页。“三年前蝰蛇的那批军火,少了五十支冲锋枪和两百发子弹,你知道去哪了吗?”
“老鬼”端起水杯的手顿了一下,墨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蝰蛇没打过交道。”
“没打过交道?”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老周”两个字,推到他面前,“那你认识他吗?昨天下午,他刚调过这份卷宗,而你被抓后,就有加密电话打去档案室。”
“老鬼”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手铐在铁椅上撞出刺耳的声响:“你们别想栽赃陷害!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老周!”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收起纸,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你不认识他没关系,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我提醒你,包庇内鬼可是重罪,现在坦白,还能争取从轻处理,否则等我们找到证据,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老鬼”的肩膀垮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老周确实是我安插在市局的人,三年前蝰蛇的军火就是他帮我运出去的。他欠我一笔赌债,我用还债的名义让他帮我做事,这次我来国内开会,也是他帮我把消息传给各个分支头目的。”
我立刻拿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喊:“陈峰,立刻控制老周,别让他跑了!火狐狸,查老周的银行流水和通话记录,看看他和‘老鬼’还有没有其他联系!”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陈峰和火狐狸的声音。
走出审讯室,局长正好赶过来。他看着我,神色严肃:“刚接到举报,老周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陈峰正在追他,应该能追上。”
“局长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老周和‘老鬼’勾结的证据,一定能把他绳之以法。”我立正敬礼。
半个小时后,对讲机里传来陈峰的声音:“苏队,我们在高速路口抓住了老周,他车里有一张去边境的车票和十万现金,还有一部加密手机,里面存着和‘老鬼’的通话记录。”
“把他带回来,立刻审讯!”我对着对讲机说,“火狐狸,查老周的加密手机,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和犯罪组织相关的线索。”
“收到!我已经破解了手机密码,里面有一份名单,记录着本市各个酒吧、KTV的负责人,他们都是‘老鬼’的毒品分销商,还有一份下个月的毒品运输计划,目的地是邻市。”火狐狸的声音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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