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会议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将桌上的港口地图照得纤毫毕现。我用红笔在“东湾货运码头”的位置圈出一个圈,指尖压着纸面:“根据毒刺的招供,坤沙集团的军火交易定在本周三凌晨三点,他们会用‘海鲨号’货轮伪装成普通建材运输船,将军火藏在集装箱夹层里。”
火狐狸推了推眼镜,调出电脑里的监控画面:“我查到‘海鲨号’的登记信息,表面上是东南亚一家货运公司的船,但实际控制人是坤沙集团的二把手‘黑鳄’。这个人比毒刺更狡猾,之前在曼谷的据点被端时,他提前两小时撤离,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陈峰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推到我面前,指节敲了敲地图上的仓库区:“码头附近有三个废弃仓库,毒刺说其中一个藏着交易接头人。我带队员去踩过点,三号仓库的窗户上贴着‘建材清仓’的旧海报,但晚上总有黑影进出,大概率是他们的暗哨。”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赵雷坐在旁边揉着胳膊——上次在曼德勒被毒刺的人打出来的淤青还没消,他盯着地图上的“海鲨号”,眉头拧成一团:“苏队,要不要我带几个人提前潜伏到码头?万一他们临时换交易地点,我们也能及时跟上。”
“不行。”我放下茶杯,摇了摇头,“黑鳄肯定会排查码头周边,你们的制服太扎眼,容易暴露。火狐狸,能不能给我们做几套码头工人的假身份?最好连工资条、工牌这些细节都做足。”
火狐狸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跳出一串身份信息:“没问题,我从码头管理处的备用系统里调了几个长期请假的工人信息,照片换成我们的人,今晚就能把工牌送过来。不过苏队,你真要亲自去潜伏?太危险了。”
我拿起桌上的工牌样本,塑料卡片上印着“装卸工 李伟”的字样,照片是我剪短头发、晒黑皮肤后的样子——为了这次行动,我提前一周故意在训练场暴晒,还学了几句码头工人常用的方言。“只有我去最合适。”我把工牌揣进兜里,“黑鳄没见过我,而且我跟毒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你们留在指挥车,火狐狸负责监控码头的实时画面,陈峰带突击组在仓库附近待命,一旦我发出信号,立刻行动。”
会议开到傍晚,队员们陆续离开准备装备,我留在会议室整理文件,刚把毒刺的招供记录放进档案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道压低的男声,带着电流杂音:“苏警官,小心卧底……坤沙的人早就混进市局了。”
我心里一紧,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对方却没回答,只留下一句“周三凌晨别信任何人”,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不由得加快——这个电话来得太蹊跷,对方知道我们的行动时间,还提到了“卧底”,难道市局真的有内鬼?
我立刻把火狐狸叫回来,让她查这个陌生号码的来源。火狐狸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号码是用假身份证办的,昨天刚开通,只打过这一个电话,定位显示在市局附近的便利店公用电话亭。”
“便利店?”我皱起眉头,“调监控,我要看看打电话的人是谁。”
监控画面很快调了出来,便利店的摄像头拍到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巴上的一道浅疤。男人在电话亭里待了不到一分钟,挂了电话就快步离开,钻进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这道疤……”陈峰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顿住,“我好像在哪见过。上周我去邻市警局送文件,看到他们的通缉令上有个逃犯,下巴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疤,叫‘灰鼠’,之前是坤沙集团的外围成员,后来因为分赃不均叛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灰鼠是叛逃者,他为什么要提醒我们有卧底?难道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黑鳄,给自己报仇?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个陷阱,故意让我们互相猜忌?
“不管他是谁,卧底的事必须查。”我把监控画面存进U盘,“火狐狸,你暗中排查市局最近接触过毒刺和坤沙集团线索的人,尤其是负责档案管理和通讯的部门,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不要声张。”
火狐狸点头应下,刚要离开,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雷打来的,他的声音带着急促:“苏队,不好了!我刚才去装备库领防弹衣,发现少了两件,还有一把手枪不见了!装备库的门锁是好的,不像被撬过的样子。”
我心里一沉,挂了电话就往装备库赶。装备库的管理员是老周,已经在市局工作了二十年,他手里拿着钥匙,脸色发白:“苏队,我每天下班前都会清点一遍装备,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上班就发现少了东西,门锁真的没被撬过,钥匙只有我和分管后勤的王科长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