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会议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投影仪的光在幕布上投出U盘里的加密文件,火狐狸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屏幕上的进度条缓慢爬升。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港口行动后队员们只歇了三个小时,眼下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红血丝。
“苏队,解密成功了!”火狐狸突然提高声音,幕布上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文档,首行标题赫然写着“坤沙集团‘蛛网计划’执行手册”。我猛地坐直身体,赵雷和陈峰也凑了过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这所谓的“蛛网计划”,竟是坤沙集团在全国布下的地下军火网络,从零件走私到成品交易,每个环节都标注着负责人和联络方式,甚至还附带着警方内部人员的受贿记录。
“这里有张队长的名字!”陈峰指着其中一页,上面详细记录着张队长近五年收受的贿赂金额,最近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记录,就在港口行动前三天,汇款人正是境外军火商的匿名账户。火狐狸继续往下翻,突然停在一份标着“旧案补录”的文档上,我的心猛地一揪——文档里记载的,是十年前那起至今未破的“五金厂灭门案”,受害者正是我父亲当年的搭档,李叔一家。
“当年李叔负责调查坤沙集团的军火走私,没想到刚摸到线索就被灭口,案子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搁置了。”我声音发紧,指尖划过屏幕上李叔的照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证据不足,是有人在背后压了案子!”
火狐狸快速调取旧案档案,眉头越皱越紧:“苏队,当年负责这起案子的专案组里,就有张队长!他当时是邻市警方的联络员,所有证据链最后都经过他的手。”
赵雷一拳砸在桌上,骂道:“这混蛋!不仅收受贿赂,还包庇凶手!难怪当年案子破不了,原来是内鬼在作祟!”
就在这时,审讯室传来消息,蝰蛇突然愿意招供了。我们立刻赶过去,隔着单向玻璃,只见蝰蛇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我要戴罪立功……我知道张队长把军火运去哪了,还知道十年前五金厂的案子,有个关键证人还活着!”
我让审讯员打开麦克风,声音冰冷:“说清楚,证人是谁?军火藏在哪?”
“证人是当年五金厂的门卫,姓王,现在躲在邻市的郊区养老院里。”蝰蛇咽了口唾沫,“张队长当年就是通过他找到李叔的行踪,事后想杀人灭口,被王大爷侥幸逃脱。至于军火,张队长把它藏在了旧城区的废弃地铁站里,那里是坤沙集团早年的秘密据点,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
火狐狸立刻调取邻市养老院的资料,很快找到王大爷的信息:“苏队,王大爷去年入住的养老院,就在张队长老家附近,而且张队长上周还去看过他,形迹可疑。”
“赵雷,你带一队人去养老院保护王大爷,务必保证他的安全。”我立刻分配任务,“陈峰,你和技术队去排查旧城区的废弃地铁站,重点查三年前封站的2号线延长段。火狐狸,你继续深挖U盘里的线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内鬼的信息。我去审蝰蛇,确认更多细节。”
然而,就在赵雷出发后半小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他焦急的声音:“苏队!不好了!养老院被人袭击了,王大爷不见了!现场留下了这个!”他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把染血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一个“坤”字——和阿浩额头的标记一模一样。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蝰蛇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张队长早就动了手。我立刻冲进审讯室,一把揪住蝰蛇的衣领:“你早就知道张队长会对王大爷下手,为什么不早说?!”
蝰蛇被吓得浑身发抖:“我……我也是刚知道……张队长刚才给我传了消息,说如果我不配合,就杀了我的家人……”
这时,火狐狸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苏队,我们查到了,蝰蛇的老婆孩子,昨天被张队长的人绑架了,现在下落不明。还有,U盘里有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坤沙集团的‘清洗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还有……李哲的名字。”
“李哲?”我愣住了,李哲已经被关押在看守所,怎么会出现在名单上?
“张队长在名单后面写了备注,说李哲知道太多秘密,要在今天中午之前灭口。”火狐狸补充道,“我已经通知看守所加强戒备了,但还是担心……”
我立刻开车赶往看守所,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警车呼啸而过,车身上印着邻市警方的标志。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冲进去,只见看守所的走廊里一片混乱,几个狱警倒在地上,李哲的牢房空无一人,墙上用鲜血写着:“苏然,想救李哲,就来旧地铁站,中午十二点,过时不候。”
“张队长!”我咬牙切齿,他这是故意引我过去。火狐狸这时发来消息,陈峰在废弃地铁站发现了大量炸药,还有被绑在椅子上的李哲,监控显示张队长就在里面,手里拿着引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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