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冀城(天水郡治),马腾府邸。
“砰!”
马腾,这位年近五旬、身材魁梧、面容与马超有七分相似的西凉枭雄,狠狠一拳砸在案上,须发皆张,怒容满面:
“王飞匹夫!安敢如此欺我!十万大军出祁山,月余便吞了武都!如今又派张任北上陇西,这是要断我后路,将我父子困死在关中吗?!”
他下方,坐着一位年岁相仿,面容清癯,眼神却带着几分奸猾的老者,正是号称“九曲黄河”的韩遂。韩遂捋着胡须,阴沉道:
“寿成(马腾字)兄息怒。王飞势大,其志非小。如今其东线已定长安,典韦破了陈仓,马超贤侄…唉,生死未卜,仅以身免。其兵锋下一步,必指我凉州!张任此来,不过是先锋耳。”
“文约(韩遂字)兄,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马腾强压怒火问道。
韩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飞十万主力尚在武都,张任偏师两万北上。此乃我军机会!当趁其立足未稳,集结重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先灭张任,挫动王飞锐气!然后凭陇山、渭水之险,固守陇西、天水,徐图后计!”
马腾沉吟道:“我军与兄台本部,合计能战之兵约五万。然王飞有十万之众…”
韩遂冷笑:“何不召羌人为助?湟中、陇西诸羌,素受我恩惠,可许以财帛、盐铁,召集三万羌骑,不在话下!如此,我军便有八万之众!以八万对张任两万,岂有不胜之理?即便王飞倾巢来攻,我八万大军据险而守,亦足以抗衡!”
马腾闻言,精神一振:“好!就依文约兄!速速传令,集结兵马,并遣使联络诸羌酋长!此番,定要叫王飞知道,我西凉男儿的厉害!”
一时间,凉州大地风云涌动。马腾、韩遂尽起本部五万精锐,同时派出能言善辩之士,携带重礼,奔走于陇西、湟中各地的羌人部落之间。
羌人素来仰慕马超勇武,又贪图韩遂许诺的厚利,纷纷响应。
不过半月,三万羌骑从各方汇聚而来,与马韩联军合兵一处,号称十万,屯驻于陇西与天水南部边界,营寨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与南下而来的张任部形成对峙之势。
张任用兵,果如法正所嘱,谨慎持重。他选择了一处名为“石营”的险要之地,背山面水,下令士卒日夜不停地修筑坚固营垒,挖掘壕沟,设置鹿角拒马,将两万大军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同时广派斥候,侦查联军动向,却始终坚守不出。
马腾、韩遂数次派兵挑战,甚至让骁勇的羌骑前往寨前辱骂,张任皆置若罔闻,只是命弓弩手严加戒备。
联军欲要强攻,见其营垒森严,防守严密,顾忌伤亡,一时也难以得手。西线战场,竟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武都,河池城。
王飞每日接到张任传来的军报,得知马韩联军八万云集边境,不由有些焦躁:“孝直,张任那边压力不小啊!八万人围着,俺们是不是该动一动了?”
法正却依旧从容,羽扇轻摇:“都督勿忧。张任将军深谙守城之道,石营险固,两万精锐据守,马韩纵然八万,急切间亦难攻克。彼等集结重兵于一处,空耗粮草,正合我意。”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自东方而来,带来了盖有镇南将军徐康印信的绝密军报!
王飞与法正连忙展开观看。信中详述了东线战局:
孙策奇袭长安成功,魏延连克上辨、渭南、郑县,兵逼潼关;管亥受降张既,拿下郿县;典韦大破陈仓,马超仅以身免,西凉联军东线主力已遭重创!
徐康在信中明确指出,全面反击之时机已到,令西线王飞、法正择机发动进攻,力求歼灭或击溃马腾、韩遂主力,为典韦大军西进,扫清障碍!
“哈哈哈!主公威武!伯符、文长、恶来、管亥,个个都是英雄豪杰!”
王飞看完,兴奋得手舞足蹈,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孝直!攻打马韩联军时机已到!”
法正眼中终于爆射出锐利无匹的光芒,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亮出了致命的獠牙。他猛地合上羽扇,点在舆图上马韩联军的位置:
“都督!破敌时机,就在此刻!”
“马腾、韩遂集八万之众于边境,其后方必然空虚!更妙者,羌人三万,看似势大,然其与马韩联军,不过是利合之众,其心必异!羌人作战,勇则勇矣,然纪律涣散,重利轻义,胜则争功,败则溃逃,此其最大弱点!”
他站起身,却有一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
“我军可如此行事:
第一,都督即刻尽起武都主力八万,大张旗鼓,北上逼近联军大营,做出决战的姿态!将马腾、韩遂的所有注意力,牢牢吸引在正面!
第二,遣一能言善辩、熟悉羌情之士,携重金潜入羌营,行离间之计!可散播谣言,言韩遂欲以羌人为前锋,消耗其实力;或言马腾已暗通我方,欲在战后清算羌人…务必使其互相猜忌,军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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