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在身后彻底淡去时,赛德里克指尖的黑色令牌正泛着西部大区独有的金属冷光。
他展开六翼,黑白流光划破云层,不过半日便落在了第二军部的神明遗址的地界。
这里没有戈壁的灼烫,只有湿冷的雾气缠在脚踝,远处是七座沉在灰云下的石质遗址,像是被遗忘的神骸。
最中央的遗址前横亘着一条暗紫的长河,河水翻涌时溅起细碎的黑芒,正是传闻中的噬罪长河。
河面上飘着无数半透明的虚影,有哭嚎的魂灵,有鎏金的宝器,还有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形残影——那是被长河吞噬的贪婪执念。
赛德里克落在河岸的黑石上,六翼收起时带起的风扫开一片雾气,他摩挲着令牌,指尖的神魔之力若有若无地探向遗址。
“七宗罪的神代遗址,倒是比魔域渊宫的死气更有意思。”
他没等太久,遗址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石裂的轻响。先是一道暗金色的光刺破雾霭,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踏在石砖上震得河水流转都慢了半拍。
江南从遗址的拱门里走出时,赛德里克的瞳孔微缩。
这男人穿着绣着暗纹的黑色作战服,服装角沾着未干的紫河泥水,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左腕缠着一圈赤红色的锁链——那锁链正泛着愤怒神权的灼热气浪。
他右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黑剑,剑身上浮着流动的金纹,每一道纹路都像在吞吐着无形的**,正是贪婪玛门的**噬剑。
而他另一只手搭着一根白骨雕琢的权杖,杖头嵌着一颗泛着绿芒的眼珠,眼瞳里翻涌着暴食的枯寂气息,是暴食别西卜的骷髅权杖。
“呦,一位来自奇幻种族的客人?”江南的声音带着水石相撞的冷意。
他抬手时,**噬剑的金纹骤然亮起,“刚来到七宗罪的神明遗址中,你倒是有胆子。”
赛德里克轻笑一声,黑白交织的眼瞳扫过江南周身:“SSS级贪婪、愤怒、暴食……三宗罪神权?比天启骑士的四重力量更杂,却融得意外规整。”
话音刚落,江南突然动了。
他没有任何起势,只手腕一翻,**噬剑便化作一道金黑流光刺向赛德里克的咽喉。
这一剑没有破空声,只有无数细碎的“嗡鸣”——那是被贪婪神权勾动的欲念。
赛德里克甚至能闻到剑风里混着的、来自魔域渊宫的宝藏香气,还有自己曾经对“破界之力”的执念。
“贪婪神权·欲念牵引?”赛德里克侧身避开,却觉左肩一沉——那剑竟像是能预判他的闪避方向。
剑尖擦着他的羽翼扫过,黑色羽毛瞬间被金纹缠上,像是要被吸成飞灰。
他挥袖震开金纹,眼神第一次染上认真:“这剑能勾动对手的**,借欲念锁轨迹?有点意思。”
江南没答话,骷髅权杖突然重重顿在黑石上。杖头的绿芒炸开,一片灰黑色的雾瞬间裹住了赛德里克的下半身——暴食神权的“吞噬领域”。
雾气里的每一粒尘埃都在啃噬神魔之力,连脚下的黑石都开始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
“愤怒神权·赤链缚身。”
几乎是同时,江南左腕的赤链猛地绷直,化作数道红影缠向赛德里克的六翼。
锁链上的热气烧得空气扭曲,每一道链环都刻着咆哮的怒兽纹,触碰到羽翼时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赛德里克周身黑白能量爆发,试图震开锁链与雾气。
可**噬剑又一次刺来——这一次剑身上的金纹变成了他刚才对“**噬剑”的好奇欲,轨迹比之前更刁钻,直逼他心口的神魔核心。
“倒是会打配合。”赛德里克的神魔长剑出鞘,黑白剑气撞上**噬剑的瞬间,他突然觉得剑上传来一股拉扯力。
那剑竟在吞噬他剑气里的能量,金纹亮得几乎晃眼。
他皱眉撤剑,却迟了一步:赤链已经缠上了他右侧的一副翅膀,暴食雾气也钻进了他的伤口,而**噬剑的剑尖,正贴着他的脖颈划开一道血痕。
“噗——”
黑色的血滴落在噬罪长河里,瞬间被河水吞得干干净净。
赛德里克低头看向右侧的翅膀:赤链的灼烫已经烧穿了羽翼的膜,而江南的**噬剑正顺着锁链的牵引,直直刺向这副翅膀的根骨。
“贪婪神权·欲念凝锋。”
江南的声音冷得像冰,**噬剑的剑尖突然凝出一道半尺长的金芒,那是将赛德里克“挣脱束缚”的**反过来凝练成的攻击。
金芒刺破羽翼根骨的瞬间,赛德里克只觉一股尖锐的痛传来。
这不是物理的伤,是被贪婪神权啃噬了翅膀里的神魔能量。
那副原本油亮的黑翼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断裂,最后化作一捧黑白灰烬落进长河。
“到现在为止,你是第一个真正伤到我的人。”赛德里克抬手抹去脖颈的血。
但他剩下的五翼在身后展开,黑白能量翻涌得比之前更烈,“侥幸砍断一副翅膀,你可以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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