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围除了一些雪痕,杂乱的脚印,连一点点傅重峦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肖从章的眼底此刻满是凝重和阴翳,升起的恐惧夹杂着怒火和杀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失控。
但即使这样,他也必须强迫自己暂时冷静,思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修带着人冲过来检查了一番,每个护卫的尸首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将军府的人后,面上也露出了震惊和凝重。
他快步跑到肖从章身侧,刚想要说什么时,低头却看到魏岭紧紧的抱着昏迷在雪地中的温与庭,在不断的探着他的鼻息。
林修看的一愣。
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了魏岭这般失控无措的模样。
往日他总是唇角带笑,看上去狡黠精明,这会一张脸比雪都要白几分像是被吓的不行,泪水自眼眶一滴滴滚落,一双眼眸如同染血般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通红。
温与庭面色惨白的被魏岭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触手冰凉,脆弱的脖颈上有一道指痕,像是被人掐过的。
他的唇角流出鲜红的血,无力的靠在魏岭的怀中,好似没了气息一般。
“阿庭!?醒醒!”魏岭声音带着颤抖,无助害怕的一遍遍唤着温与庭的名字。
“好阿庭,不要吓我啊……谁伤的你??”
“阿庭……”
在探查到他的脉搏还在跳动时,面上露出一秒的欣喜,随后很快又被慌乱无措的思绪打断。
赤红的双眸在抬眼看清周围的画面时,好似明白了什么。
在上京中,温与庭鲜少与人树敌,此番就算是针对将军府,可观周围打斗的痕迹,像是被一招毙命。
魏岭低头看着温与庭脖颈上的伤痕和唇角的血迹,眼中心疼之意蔓延,指尖颤抖着轻拂上他的脸,慢慢替他擦去血迹。
林修在一旁看的担忧不已,眉头紧皱,怕魏岭因为太过担心崩溃失控。
好在肖从章在身边,他回过神后,走过来蹲下检查了一番,意识到温与庭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被击晕过去后,站起身吩咐林修。
“派人去找乌灵,要快!”
林修连忙应声,转头吩咐一个士兵骑马去勇国公府找人。
魏岭则抱着温与庭站起身,动作间,温与庭身上沾上的细雪簌簌掉落,一封密信不经意的从他垂落的袖子中掉在地上。
肖从章和林修都注意到了,魏岭这会却无暇顾及,他一言不发的抱着温与庭转身快步往将军府走去,生怕晚了一步耽搁了温与庭的伤。
肖从章皱紧眉,担忧的看着魏岭抱着人快步离开的背影,吩咐几个兵甲跟上去后,才接过林修捡起来的密信查看。
尽管肖从章在看到这封信时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事,但打开看入目看到的两行字,还是一瞬间让肖从章的眼底露出嗜血的杀意。
肖紊,我把傅重峦带走了,若想救他,你独身一人来儋州——莫应怜落笔。
肖从章目光几乎定在了这封信上,在看完后,额角绷出克制的青筋,强忍着怒火和杀意,将信纸揉酸仍在雪地中。
他几乎没有多加思索,也没有犹豫,快步飞身上马,调转方向。
什么都没看清的林修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匆忙间捡起信看了眼,大惊失色的抬眸望向肖从章。
“将军!许是陷阱!不能去啊!”
林修冲过去拦在马头前,难得比肖从章还要冷静。
他看着肖从章赤红的眼白和漆黑的眼底翻涌着的杀气,焦急紧张的劝诫道。
“他说不定还在城中,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带着郎君离开上京呢!?将军,要不你等属下去查清楚,咱们再去救人”
“没时间了!”肖从章语气冰冷带着戾气打断了林修的话。
他握紧手中的马缰,抬眸瞥了眼城门的方向,呼吸又沉了几分,像是无法呼吸了一般。
林修被吼的一怔,却又听到肖从章嘶哑的不成语调的话,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碎裂了一般。
“阿峦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颠簸了……”
就算知道是送死的陷阱,肖从章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救。
听到此话,林修见劝不动,便皱着眉想要肖从章调一队兵马跟着去。
只是不等他开口,便听到肖从章沉声下令。
“林修,你在城中查清楚这次的刺杀,保护好将军府,听关将军的调遣,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话音落下,肖从章甚至没等林修反应,幽戾的眼眸直直望着前方,抬手甩鞭,策马飞快朝城门奔去。
林修回过神来,追上去几步就看不到肖从章的身影,一时顿感不好。
想要带人去追,一转头又想到魏岭和温与庭,一时分身乏术,左右为难。
最后只能十分焦急崩溃的跺了下脚,飞快骑上马,口中一边念叨着:“完了!完了!要出事了!”一边飞快带着人去找关竞月传递消息……
原以为尘埃落定,却不知乍然一夜起寒风,便足以搅动风波刚平的雪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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